什麼招架能力,所以她也就是粗略地講過一遍而已。哪成想麗姐兒也實在是太過聰明瞭,不到兩天就做出來一件,而且無可挑剔,哪怕是在蜀州城老宅針線房中當差的老資格繡娘看了,恐怕也說不出什麼錯處來。丹桂傻傻地看著麗姐兒,只覺得麗姐兒這樣聰慧的姑娘家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丹桂姐姐你倒是說話啊,這小衣服怎麼樣?”麗姐兒看著丹桂發呆的神情,不大明白丹桂怎麼想的。
“麗姐兒你真是厲害,奴婢就那麼大致的講了一遍,你就學會了。”丹桂真心實意地誇讚。
“我哪有那麼好的記性,其實是丹桂姐姐你說過了之後,我連忙用筆記錄下來以免忘記的。等到真正做衣服的時候,一遇到困難我就翻當初記錄下來的要點,再仔細想當初丹桂姐姐你縫製的情形,這才拖了兩天才做出來的。要是我能夠熟練的記住製作的步驟,不到一天我就能做一件。”麗姐兒縫製小衣服的時候確實遇到了不少困難,走了不少彎路,最後還是連猜帶蒙的做完的。
丹桂聽了麗姐兒的話,暗暗心驚,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姑爺是探花,夫人是才女,所以生下的孩子也都是聰慧的,麗姐兒這麼小就會做衣服,那喜哥兒和樂哥兒將來讀書也定是事半功倍。
最後丹桂還是把麗姐兒做小衣服的事情告訴了林氏,當然是看林氏氣色好的時候。林氏知道後,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確是樂開花了。女兒這麼小,就這麼聰慧靈巧,將來一定錯不了。可另一方面林氏又有些感傷,要是自己身子好,怎還能讓女兒小小年紀就開始做針線,這個年紀就是該玩鬧的時候,卻偏偏被針線侍疾給拘起來。想到這裡,林氏幽幽地嘆口氣,更下定決心要好好地將養,趕快好起來。就這樣,林氏開始把阿膠糕當飯吃,燉補氣血的藥膳也都吃的一乾二淨。過了一個月,林氏的身子漸漸的好起來了,小腹也凸現了一塊。
在林氏好起來的日子中,男人們都沒閒著,不是晚上出去抓鵪鶉,就是白天在菜園裡幹活。而趙老虎還時不時的帶著男人們上山打野雞,抓野兔。徐熹經常把自己捉住的野雞和野兔抱到麗姐兒跟前讓女兒看看新鮮。麗姐兒看見自家爹就像一個大孩子一樣,把打獵當作一場遊戲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想來爹這麼多年一直在讀書考科舉中度過,想來童年也沒有什麼樂趣了吧。自從來到這裡由最開始的孤寂恐懼到漸漸習慣再到從中發掘樂趣,自家爹也經歷了不少心路歷程,想來爹已經把這大山看作是大型遊樂場所,將其視作是童年缺失的補償了。不僅如此,徐熹還將野雞最漂亮的尾羽拔光給麗姐兒紮了一個毽子,那毽子做的很考究,看起來就好像是一件藝術品,麗姐兒從不用來玩,只是擺在那裡當作擺設來看。這毽子可把虎妞和虎頭給眼饞壞了,每次來麗姐兒這裡玩都要看一看,摸一摸。麗姐兒看到虎妞兩姐弟對毽子極喜歡,又讓徐熹分別做了兩個送給虎妞兩姐弟。反正自己也不願意運動,只喜歡呆在室內看書寫字做針線,自然是要物盡其用了。可爹做給自己的毽子是萬萬不能給人的,那麼精細,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給女兒的,怎麼能隨便給人。
轉眼又到了三月初三麗姐兒的生日。麗姐兒望著外面的晴天,不禁感嘆,已經一年了嗎?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習慣了這裡的種種,再不會心虛,也再不會惶恐。她是徐麗人,誰也改變不了什麼,誰也干涉不了什麼。
“看什麼哪?”徐熹看到女兒小大人一般站在窗前向外看,不禁疑惑。
“沒看什麼,就覺得山裡的空氣好,天也特別藍。”麗姐兒回答。
“麗姐兒喜歡這裡?”徐熹又問。
“喜歡啊,女兒覺得這裡什麼都好。想來五柳先生所書的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女兒怎能不喜歡。”麗姐兒回答。
“麗姐兒還知道五柳先生和世外桃源?”徐熹覺得很新奇。
“自然知道的,女兒經常去曾祖父的書房玩耍,曾祖父也經常唸書給女兒聽。”麗姐兒說。這些都是真的,麗姐兒一點都不心虛。
“怪不得。”徐熹知道自家女兒異常聰慧,林氏說過,祖父也說過。徐熹自然也從女兒做的畫,給未出生的小生命縫製的小衣服以及經常吃到的新鮮吃食中體會到了女兒的聰慧。可是另一方面徐熹也有些害怕,都說慧極必傷,女兒身子也確實嬌弱,不會是早夭之兆吧。想到這裡,徐熹眉頭緊了起來。
麗姐兒看著徐熹的臉色就大概猜到了自家老爹在杞人憂天呢,就插嘴道:“今天女兒生日,爹爹沒有禮物嗎?”
果然徐熹不再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