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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你還是我那個獨一無二的朋友,咱們兩人的交情是不會變的!所以你給我聽著,不管你走到哪裡,一定要記住我這個朋友,要是你敢忘,我可絕對饒不了你,聽明白了嗎?”

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已有些喑啞,眼圈兒也已經發紅,按在蕭景睿肩頭的手,力度更是大到手指都捏得發疼。他這一番話並不長,但話中所蘊含的真摯、坦然和溫暖,誰也不會懷疑。蕭景睿低下頭,眼眶有些發潮,連旁觀的宇文念都忍不住轉過臉過,悄悄用指尖拭了拭眼角。

“好啦,現在你想去哪裡就去吧,反正以前你也到處跑的,只是大楚遠了些,你要保重。”言豫津吸了吸鼻子,退後一步,“有事沒事的,記得寫信給我。”

蕭景睿嗯了一聲,抬起頭。兩人相互凝望著,都不約而同地努力露出了微笑,只不過在彼此含笑的表情下,他們看到的卻都是無法掩蓋、無法稀釋的憂傷。

因為兩個年輕人心裡都明白,這一分別,不知何日才會再見。

太皇太后守喪期一過,連蒞陽長公主也會離京前往自己的封地,到時就算蕭景睿回梁,也很難再踏上帝都的土地。

他們二人出身相仿,年齡相近,性情相投,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莫逆相交,本以為一定會有差不多的人生軌跡,誰知旦夕驚變,到如今眼睜睜天涯路遠。

即使是樂觀如言豫津,此時也不禁心中茫然。

“大哥,我們走吧?”宇文念揉著紅紅的眼睛走了過來,牽了牽兄長的袖子。

蕭景睿和言豫津同時抬起雙臂,緊緊擁抱了一下。

“你上馬吧,我看著你走。路上要小……”言豫津正強笑著說最後一句道別的話,語聲卻突然梗住,視線落在蕭景睿身後某個地方,表情有些古怪。

蕭景睿立刻察覺到,轉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十丈開外的地方,黎綱正腰身筆挺地站在路邊,見他回頭,立即舉手指向旁邊的小山坡。

其實在隨著黎綱的指引抬頭之前,蕭景睿就已經明白自己會看到誰,所以最初的一瞬間,他有些猶豫,但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坦然地抬起了雙眼。

半坡涼亭之上,梅長蘇憑欄而立,山風滿袖,雖然因為稍遠而看不清他面上的細微表情,但那個姿勢卻清楚地表明,他是專門在此等候蕭景睿的。

“景睿……”言豫津有些擔心地叫了一聲。

蕭景睿定了定神,回頭淡淡地道:“他大概也是來送行的,我過去說兩句話。”

“我陪你一起……”這句衝口而出的話只說了半句便停住了。聰明如言豫津,自然明白有些心結必須當事人自己去解,絕非旁人可以插手,所以最終,他也只是退後了幾步,不再多言。

宇文念原本不太清楚蕭景睿與梅長蘇之間曾經的朋友關係,所以有些摸不清狀況,正上前想問上兩句,卻被言豫津一把抓住,拉了回來蕭景睿這時已大踏步邁向涼亭,雖然臉色略白,但神態和步伐都很平穩。

“請坐。”梅長蘇微微笑著,提起石桌上的銀壺,斟好滿滿一杯清酒,遞了過去,“此去路途遙遠,杯酒餞行,願你一路平安。”

蕭景睿接過酒杯,仰首一飲而盡,擦了擦唇角的酒漬,還杯於桌,拱了拱手道:“多謝蘇先生來送行,在下告辭了。”

梅長蘇凝目看著這年輕人掉頭轉身,一直等他走到了亭邊方輕輕問了一聲:“景睿,你為什麼不恨我?”

蕭景睿身形一頓,默然了片刻,徐徐回身直視著他,答道:“我能恨你什麼呢?我母親的過往,不是你造成的;我的出生,不是你安排的,謝……謝侯的那些不義之舉,都是他自己所為,並非由你慫恿謀劃……你我都明白,其實讓我覺得無比痛苦的,說到底還是那個真相本身,而不是揭開真相的那隻手。當年的事根本與你無關,我也不至於可笑到遷怒於你,讓你來為其他人做的錯事負責。”

“可是,我本來有能力讓真相繼續被掩蓋的,但我讓它爆發了,而且爆發得那麼激烈,絲毫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也沒有顧及過你我之間的交情,你對此,多多少少也應該有一些怨言吧?”

蕭景睿搖著頭,慘然一笑:“說實話,你這麼做,我曾經很難過。但我畢竟不是自以為是的小孩子,我知道人總有取捨。你取了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捨棄了我,這只是你的選擇而已。我不可能因為你沒有選擇我而恨你,畢竟……你並沒有責任和義務一定要以我為重,就算我曾經那樣希望過,也終不能強求。”

“我確實不一定要以你為重,但自從你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