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跑過去的是藤堂。他邊喊邊把波香扶起來。然而,波香只是睜大雙眼,茫然望著空中,手腳仍舊不停地顫抖。沙都子也跑過去,抓起波香的手,邊搖邊喊:“波香!波香!”
可是,看樣子波香已經無法回答了。她的身體逐漸僵直。
“不要動她,讓她躺好,趕快打電話到醫院去!”藤堂說。
華江和若生站起來,可是兩人都說不曉得電話在哪裡,於是南澤雅子急忙跑出房間去打電話。華江和若生再度坐下。
藤堂脫下波香的外衣。沙都子扶著波香,讓她慢慢躺下。
“是癲癇症嗎?”華江小聲說道。
誰也沒有回答。大家似乎都已經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波香的痙攣慢慢減弱下來,但臉色愈來愈壞。沙都子焦急地直喊她的名字。
不久,波香停止痙攣,同時也停止了呼吸。
華江發出尖銳的哭喊聲。沙都子也大聲尖叫。不過,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叫些什麼,只覺得頭昏腦脹,陣陣暈眩,幾乎可以說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到。她只隱約地知道周圍有許多人在走動和談話,警車的汽笛聲似乎正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你還好嗎?”
這個聲音讓她清醒過來。她轉過頭來,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那是加賀的臉孔。加賀正緊皺雙眉,很擔心似地望著她。
沙都子整個身子放鬆下來,倒向加賀的懷裡。
3
沙都子覺得自己坐在南澤家的客廳中,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從剛才自己被扶到這裡來開始,到底經過了多少時間,她完全不曉得。客廳裡所有的人都一言不發,靜坐不動。
雪月花遊戲的參加者之中,除波香外,只有南澤雅子不在這裡。
加賀一直守候在沙都子身邊。他好像只知道波香已死,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情形。
門鈕轉動的聲音,似乎讓大家都嚇了一跳。南澤雅子開門進來,說道:“警察來了。”
雅子的臉色慘白,但聲音一點也沒有顫抖,只是有點沙啞。緊抱著華江雙肩的若生,露出訝異的表情看著雅子說:“警察怎麼會來?”
藤堂也站起來走向雅子,好像也有同樣的疑問一般。
雅子表情鎮靜,以平板的語調說:“醫生檢查過波香的身體,說可能是中毒死亡。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必須通知警方,所以我就打電話去了。”
“中毒?”加賀問,“波香是喝了毒藥而死的?”
雅子輕輕點頭說道:“聽說很可能是那樣。”
“可是 怎麼會呢?”
雅子搖搖頭說:“不曉得。警方正在調查。剛才向我問了一些話,還說等一下要來向每個人問話。大概快來了。問的時候,大家要照實說。”她說完便坐在沙發椅上。
此時門又開了,一個穿制服的年輕警官走進來說道:“對不起,現在要檢查大家身上的東西。女生請照女警的話做。男生麻煩跟我來一下。”
藤堂、若生、加賀跟在這警官後面走出去。兩名身材結實的女警走進來,向女生們說了一些客套話之後,就開始進行搜身。每人全身上下和所帶的物品全都經過詳細的檢查。沙都子猜想她們是在檢檢視看有沒有人身上帶毒藥。
搜身的結果,並沒有找到毒藥。女警致歉後就走了。不久,男生們跟著剛才那位警官走進來。
“有沒有怎樣?”華江很小聲地問若生。
她的雙眼已經哭腫了。沙都子聽到她說的話,也聽到若生以若無其事的語氣回答:“大概沒什麼問題。”
年輕警官見大家已坐好,便說道:“現在要向大家問話,誰先來都可以,有沒有人要先來?”
“我。”藤堂說。
警官帶著藤堂出去之後,沙都子聽到若生小聲地說:“誰知道茶裡有毒呢?”
沙都子對這句話很有同感。她想,大家的看法大概也都一樣吧?
“那些茶粉是我昨天才買來的。”雅子緊握著手帕說。
沙都子心想,她的意思就是說茶裡應該沒有問題。可是,其它人大概都不會認為茶裡無毒吧?
藤堂在十五分鐘後同來。他進來時表情僵硬,臉色蒼白,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剛才那警官跟在他後面進來,望著華江和沙都子,問道:“哪一位是相原小姐?”
“我。”沙都子挺胸說道。
警官帶她來到命案現場隔壁的房間。這房間約有八個榻榻米大,以紙門和鄰室相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