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幾秒,他的眼中已不似剛才的漠然,頗有些溫情脈脈。
在這難得的溫馨之下,她大著膽子問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都不害怕的嗎?為什麼要住這裡啊?”
路遠看了她許久,眼中的溫情漸漸消散,眼神變得虛幻,卻終是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果然開始下雨。
噼裡啪啦的雨滴打在窗戶上,叮叮咚咚,也似陳夕的心,上上下下,理不出頭緒。
她看向窗外,剛才的狂風大作變成了現在的山雨如注,想來明天一早山裡肯定是煥然一新,若是有什麼罪惡也會沖刷得乾乾淨淨。。。
☆、你是誰?
陳夕早上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在她前兩次睡覺的那個房間,太陽昇起,大片的樹蔭映進來,透著金色的陽光,顯得溫暖可人。
同樣是樹蔭,昨晚就狂風大作,差點嚇死她,可是今天竟然看起來這麼美好,她看著這令他害怕又她喜愛的景緻,坐在床上發呆。
她很清楚地記得昨晚狂風暴雨,她在下面嚇得瑟瑟發抖,並沒有上來睡覺。不用猜是誰送她上來的,這房裡除了她就只有一個人。
她記得上一次被林晚拉下,她和路遠聊得不歡而散,似乎自己也是在客廳睡著了。
看起來冷冷的人也是會關心別人的,就像這樹蔭,在不同的時候給人以不同的感受。
昨晚,她清晰地看見了路遠眼中情緒的變化,在她情緒快要崩潰,害怕到了極點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在退卻,儘管只有一絲絲的溫情,她仍然感覺到了。
所以,他並不是一個冷些動物?
所以,路遠,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她長吐了一口氣,收拾心情,整理好自己,準備下樓。
這棟別墅的窗戶還是很多的,清晨的陽光照進空曠的客廳裡,她透過氤氳的光線,看到客廳裡坐著一個人。
像她每次看見他一樣,他靜靜地、無聲無息地坐著。
直到她走到跟前,他才出聲:“起來了?”
陳夕點了點頭,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背對著他,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嗯。”
路遠轉過身,直直地看著她。
差不多一分鐘過去了,陳夕的臉開始發熱,他眼神灼灼,目光深沉,直盯得她心裡發毛。
“咳咳!”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轉頭。
蘇同安和林晚剛進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兩人對望地完全忽略了他們,然後又一起默契地看向他們。
陳夕尷尬低頭,她有些不知所措,兩隻手都沒有地方放,彷彿做了虧心事一般,丟下一句“我去倒茶”就跑了。
林晚對陳夕偶爾犯二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他淡定地坐在沙發上。
可是久經沙場的蘇同安當然不會輕易忽略了這一幕,他饒有趣味地看著路遠,唇邊露出淡淡的笑。
要知道,自從路遠隱居以來,這副場面可是絕無僅有啊。
路遠是什麼人?豈是他用眼神就可以拷問的,他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
陳夕端來茶具,看到的就是三個人表情各異地坐在沙發上,林晚是一如既往地呆,路遠是一如既往地無表情,蘇同安則是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測,如今又加上了似笑非笑,好像三堂會審一般。。。
她放下茶具,默默地挑了個離三人都還算遠的地方坐下。
這一刻她終於感受到客廳大,沙發多的好處了。
“你坐那麼遠幹什麼?”林晚見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我。。。這裡風景好!”這鬼話她都不信,可是林晚居然信了。
他居然坐過來,看向窗外。。。
陳夕:“。。。。。。”
她已經感受到了另外兩人無聲地鄙視,她這個蹩腳的藉口居然有人相信。
這個時候,她簡直是不知道該感謝林晚的捧場,還是該無奈他的大智若愚。。。
“陳夕,昨天都學什麼了?”林晚這話一出口,蘇同安路遠,他們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陳夕OS:難道要說學了一下午圍棋。。。
她默默地看了她的老師一眼,路遠也看了她一眼,眼中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陳夕卻讀懂了。
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眼中卻分明想看看她怎麼說。
她知道,要是她說的不讓他滿意,那以後就沒好日子了。。。
陳夕裝傻了半天,眼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