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白奕辰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心裡有些發堵:17歲,還沒有自己的弟弟大。
自己的弟弟每天都在忙些什麼?打架,逃課,追女孩子,滿京城的溜達惹事。而這個小孩卻在這個有些閉塞的小鎮上當學徒,現在更是被自己的師父扔下,一個人生活。
一個人,就像很多年前的自己。
而本來就不善言談的安然見白奕辰似乎有些心情不好,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將做好的晚餐端到堂屋飯桌上。
安然準備的晚餐很豐盛,清蒸魚,燻肉炒筍絲,肉末酸豆角,家常豆腐,香菇油菜,還有一大碗排骨鮮藕湯。
而兩人之間詭異的沉默也一直持續著。
李浩和常輝還是很敏銳的,他們很快就發現,從廚房出來的兩個人似乎氣氛有些不大對勁。李浩在吃飯期間還曾經試圖挑起一兩個話題,見白奕辰興致缺缺之後也就相當識相的只顧低頭往嘴裡扒飯了。
嗯,沒想到這小孩雖然不討喜,飯還是做的非常好吃的。李浩吃的非常滿足,唔,這個排骨藕湯味道真好再來一碗……
而心情有些煩躁的白奕辰面對美食並沒有表現出太好的胃口,他簡單的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等李、常二人吃完就向安然告別離開。
臨走之前他還是把之前想說的話跟小孩說了一遍,最後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他,並叮囑道:“小安,你好好想一想,我不會強迫你。我會留在這裡等你的決定,你想好了之後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好嗎?”
安然沉默的看著白奕辰,輕輕地點點頭,他的心裡也有些亂。
白奕辰等人還沒走遠,就聽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叫住了正要轉身進門的安然。
“哎呀小然你在家呀,我正好有事跟你說呢。”
安然回過頭,有些愣忡的看著面前的婦女:“桂嬸兒,你找我有事兒嗎?是不是腿又不舒服了,上次給你的貼膏用完了?”
“沒有沒有,腿已經好了,而且上次你給的還有好多在屋裡頭。”桂嬸有些訕訕的笑道,“我這次來是有事和你商量。”
桂嬸也不管安然的客人並未走遠,自顧自的站在門口跟安然訴苦:“小然啊,你知道的,當初把這間房子租給安大夫每個月才要八百塊塊租金。按說你們爺倆在我這裡住了七、八年了,我也不好趕你們走。可是我家兒子年底要結婚,我想把這房子翻新一下給他當婚房。我聽說安大夫走了,你一個孩子也住不得這麼大的房子,要不你搬到我家裡去住,這房子給你勇哥當新房,你看行不?”
不遠處的白奕辰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突然覺得心裡有點發悶,他有一種衝動,想走上前去拉住那個女人問問,這種小地方一個月八百塊租金還少嗎?再說人家給你治病,給你拿藥,可是你卻要在人家師父走後這麼快的就落井下石,把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掃地出門,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去,因為安然的處境越困難,自己此行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再說不管怎樣,自己三人的身份也註定了他們絕對不可能上前與一個村婦理論。
於是最終他只能站在那裡,看著小孩擠出難堪的笑容著告訴對方:“恭喜桂嬸,勇哥就要結婚了。您放心,我會盡快把房子騰出來的。您那裡我就不去了,師父走了,我也打算四處走一走看一看。”
送走桂嬸後,安然便有些難過的往屋裡走。看著小孩有些瘦弱的身子閃進門縫裡消失,白奕辰突然覺得嘴裡一陣發苦,心中堵得難受。
可他終究沒有做什麼,只是告訴常輝:“你儘量找個環境好一點的地方,我們今晚住下來,不走了。”
雖然常輝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原本的一日遊三人組會變成駐地觀光旅行團,但是在兩位衙內的X威下,他也只能認命的回想這個小縣城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讓這兩位爺住的滿意。
T_T!為什麼別人拍衙內馬屁的時候就是陪吃陪喝陪瀟灑,輪到他了就得跟著上山下鄉的體驗生活,還得充當跟班、嚮導和生活大管家。
一瞬間,常輝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苦逼中的戰鬥機,倒黴中的VIP。
☆、千年輪迴
送走客人後,安然回到房間,盤著腿坐在床上,看著面前師父臨走時留下的藥箱發呆。
面前的箱子大約一尺見方,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由於師父隨身帶了很多年的緣故,已經變成了紫褐色,箱子木質肌理致密,不時有隱隱暗香浮動。
指尖沿著側面精緻的紋路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