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衛東是個生硬古板的軍人;其實當年;他並不想對盛盈下手;也曾為此勸阻過單晶——既然已經如願以償的和白振林結了婚,就不要再多生是非;為難已經成為下堂婦的盛盈了。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單晶卻執意不肯,並且態度十分強硬的命令厲衛東替她達成心願。
當時恰逢厲衛東的妻子懷著黎昕;而且胎兒的狀況很不好;需要一大筆營養費;而單晶則以此為交換,要求厲衛東在二人結婚那天動手。
厲衛東本不願意,可是想想身體虛弱的妻子,和還未出生的孩子,最終還是惡念戰勝了良知,狠狠心,對盛盈下了手。
厲衛東在單家手下多年,對單晶心狠手辣的性格十分了解,於是便在二人商量計劃的時候,暗自留了個心眼。他將兩人當時的對話,用藏在身上的小型裝置錄了下來,為的就是害怕事後單晶翻臉,自己被滅口,到時候他也可以以此作為交換,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在動手之前,他還讓胎像已經穩定的妻子獨自回到老家,免得萬一出了什麼變故,不小心被自己牽連。
可誰知道,單晶下手的速度比厲衛東想象中快得多,盛盈死後還不到一週,她便悄悄的派人把他滅口,而來人正是他的同事楊翼。
厲衛東在纏鬥過程中,為求自保失手殺死了楊翼,倉皇之下,他將楊翼的屍體偷偷的處理掉,然後連夜坐火車回了老家。
他怕自己被單晶找到,便迅速帶著家人離開了老家,改姓為黎,去了別的地方定居。
可能是因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妻子在幾個月後難產而死,而她拼死產下的男嬰,也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很難養大,而這個男孩,正是黎昕。
為了撫養孩子,厲衛東自己開了一家小餐館,平時深居簡出,幾乎不與任何人往來,只是將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幼子身上。
而單晶畢竟做了虧心事,所以見二人雙雙消失之後,便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尋找,只是希望此事就此平息,不要再起波瀾,而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也將此事慢慢的拋諸腦後,甚至厲衛東這個人,都已經快要消失在她的記憶中了。
可是楊翼的兒子楊謙,卻對自己的父親死不見屍的情況十分不甘心,在報仇念頭的驅使下,他混上了黑道,在短短几年內,很快成為當地的老大,並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隱姓埋名的厲衛東。
只可惜他來得太晚,當時厲衛東已經去世半年之久,在無處洩恨的情況下,楊翼便將黎昕圈禁在身邊,強迫他成為了自己的禁臠。
厲衛東在臨死之前,曾經將所有的事情跟黎昕說過,並道出自己對當年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接連害死兩條人命十分愧疚。
於是,他將當年的錄音,放在自己親手雕刻的玩具娃娃裡面,並讓黎昕成年以後,一定要去一趟京城,便將證據交給盛盈的兒子白奕辰,也算是對盛盈的一種贖罪。而且厲衛東再三叮囑他,除了白奕辰本人之外,這段錄音千萬不能落入其他人手裡。
黎昕從小就跟父親生活在一起,厲衛東這些年對他可以說照顧的無微不至,所以父子倆的感情自然十分深厚。
而那段錄音的內容,雖然是厲衛東不堪的經歷,卻是在他去世後,黎昕唯一能夠聽見父親聲音的途徑。他本想等自己成年後,再去京城交給白奕辰,可是沒想到,楊謙卻先一步找上門來。
身體先天不足的黎昕,自然是敵不過滿心恨意的楊謙的惡形惡狀,在楊謙的羞辱和蹂躪下,他幾次想要逃跑,換來的卻是更加殘酷的折磨。
黎昕也曾經想過求死,可是想想父親臨終前的囑託,他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巧,楊謙在洗白之後,帶他來到京城定居,竟然就住在白奕辰所在的小區裡面。
而他自己也被安然兩次相救,因此,他今天才有機會將證據交給白奕辰。
由於身體太過虛弱,黎昕強撐著說完這段話之後,便再度昏死過去。安然不放心的上前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暫時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便示意幾人暫時先離開臥室,讓他好好休息。
楊謙聞言即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床上的人,自顧自的道:“我只知道他爸爸殺了我的父親,我要他父債子償,可是我從沒想過,當年是我的父親先動手要殺厲衛東…他有心臟病,我居然還要他‘父債子償’,我…這些年都對他做了什麼……”
安然見狀,輕輕的道:“我只能說,那藥雖然救活了他,但是他能活多長時間,要看他以後會過著怎樣的生活了。想來這些年他身體不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