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忽然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明白,像容銘遠那麼一絲不苟的人,能說出來這樣的話有多麼不容易。她明白他在寬她的心,也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讓自己釋懷一些。
蘇染忽然靠在了容銘遠的肩膀之上,誠心誠意的說了一聲:“銘遠,謝謝你。”
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一份愛,也謝謝命運,兜兜轉轉之後,我們還能這樣在一起。
容銘遠給她洗碗了臉,又喂完了飯,才放心的去看醫生。
他背上的傷口因為傷的比較嚴重,很難結痂,醫生將他背上的紗布全部都小心翼翼扯下來的時候,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後背上鮮紅的皮肉。
這樣的傷,連醫生看了都覺得疼。
“容總,如果你疼,就哼出來。”
醫生忍不住出聲,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
容銘遠笑了,這些傷口雖然疼,但,因為結局是完滿的,所以,也不再覺得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更何況,他終於體會到,當初蘇染的痛,很難想象,他竟然會那麼狠心的折磨著她。每次想到這些,容銘遠就更加想要好好的疼愛她。
是他虧欠她太多。
包紮好了之後,容銘遠詢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開著藥方,公式化的回答他:“看傷口復原的程度吧,如果復原的好,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容銘遠嗯了一聲,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去處理,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
在醫院休息的時候,宋磊打來電話,說鄭佳人已經飛赴法國,那邊的事情,全部都交給她了。
容銘遠答應了一聲,他就不相信,封景墨會因為中國的市場而放棄了法國巴黎本部,鄭佳人雖然刁蠻刁鑽,但本事不小,從宋磊說她是如何將楊清歌給趕出鄭家的,他就知道了,鄭佳人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好在這樣的女人,讓宋磊給收服了。
一室流光,輕轉流年。
蘇染出院之後,先回了一次喬家。
喬家的生意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風浪,莊清一如既往的溫婉沉靜,看著蘇染回來,笑著說:“染染,去看看你父親吧,這些日子,為了喬家,可把他給累壞了。”
蘇染點了點頭。
她這次回家,本來也是想要看喬鎮遠的。
喬鎮遠坐在書房裡面,背對著門,聽到開門聲,他頭也沒回便出聲:“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很顯然的,喬鎮遠將自己當成了莊清。
蘇染走進來,關上了門,輕輕的叫了一聲:“爸爸,是我。”
喬鎮遠的身體一僵,半晌才轉過了臉,蘇染走了過去,他的膝蓋上放著的,是還沒來得及合上的,母親的那些信箋。
蘇染心裡一動,要深情到什麼程度才會每天每天都翻看著同樣的信箋,才會每時每刻都將母親放在心底。
喬鎮遠淡然從容的將那些信箋合上,如同寶貝一樣的放在了一個紅木的盒子裡面,做完了這一切,才看著蘇染:“回來了,坐吧。”
他招呼她。
蘇染答應了一聲,坐在了喬鎮遠的對面,她知道,自己這次能回來,跟喬鎮遠的人脈是脫不開關係的,她這次回來除了想要看看他,更想要謝謝他。
喬鎮遠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是你父親,救你是應該的,染染,雖然我從來沒有對你盡到過做父親的義務,但對你母親,我問心無愧。”
過了這麼久,他還是坦坦蕩蕩的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父女倆能又多少心結?不過全在母親一人身上罷了。
蘇染衝他微笑:“爸,如果我還不能原諒你,你覺得我會喊你一聲爸爸嗎?”
他們倆相視一笑,算是解開了彼此心中的心結。
莊清端了兩杯熱熱的咖啡進來,放到了喬鎮遠身邊的桌子上,一杯直接遞給了蘇染。
咖啡香氣四溢,喬鎮遠端起了抿了一口,才說;“染染,你跟雲深的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你們都是我喬家的子孫,總還是要見面,你們之間,我不攙和,但我希望你們能談一談。”
蘇染喝著咖啡,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跟雲深之間。。。
唉。。。
跟喬鎮遠說了會兒話,莊清便進來了,推著喬鎮遠的輪椅,溫和的說:“染染,你爸爸他該休息了,等有時間你再過來看他,或者,你要不考慮一下搬回來住呢?”
蘇染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