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秘籙》一心只念的是風月機關、洞房春意。密叫道童打聽吳氏臥房,見說與兒子同房歇宿,有丫鬟相伴,思量不好竟自聞得進去。
到晚來與兩個道童上床宿了。一心想著吳氏日裡光景,且把道童太清出出火氣,弄得床板格格價響。摟著背脊,口裡說道:“我的乖!我與你兩個商量件事體,我看主人娘子,十分有意於我,若是弄得到手,連你們也帶挈得些甜頭不見得。只是內外隔絕,他房中有兒子,有丫鬟,我這裡須有你兩個不便,如何是好?”太清介面道:“我們須不妨事。”知觀道:“他初起頭,也要避生人眼目。”太素道:“我見孝堂中有張魂床,且是帳褥鋪設得齊整。此處非內非外,正好做偷情之所。”知觀道:“我的乖!說得有理,我明日有計了。”對他兩個耳畔說道:“須是如此如此。”太清太素齊拍手道:“妙,妙!”說得動火,知觀與太清完了事,弄得兩個小夥子興發難遏,沒出豁各放了一個手統,一夜無詞。次日天早起來,與吳氏相見了。對吳氏道:“今日是齋壇第三日了。小道有法術攝召,可以致得尊夫亡魂來與娘子相會一番,娘子心下如何?”吳氏道:“若得如此,可知好哩!只不知法師要如何作用?”知觀道:“須用白絹作一條橋在孝堂中,小道攝召亡魂渡橋來相會。卻是隻好留一個親人守著,人多了陽氣盛,便不得來。又須關著孝堂,勿令人窺視,洩了天機。”吳氏道:“親人只有我與小兒兩人。兒子小,不曉得甚麼,就會他父親也無干。奴家須是要會丈夫一面。待奴家在孝堂守著,看法師作用罷。”知觀道:“如此最妙。”吳氏到裡邊箱子裡,取出白絹二匹與知觀。知觀接絹在手,叫吳氏扯了一頭,他扯了一頭,量來量去,東折西折,只管與吳氏調眼色。交著手時,便輕輕把指頭彈著手腕,吳氏也不做聲。知觀又指撥把臺桌搭成一橋,恰好把孝堂路徑塞住,外邊就看簾裡邊不著了。知觀出來分付兩個道童道:“我閉著孝堂,召請亡魂,你兩個須守著門,不可使外人窺看,破了法術。”兩人心照,應聲曉得了。吳氏也分付兒子與丫鬟道:“法師召請亡魂與我相會,要秘密寂靜,你們只在房裡,不可出來羅唣!”那兒子達生見說召得父親魂,口裡嚷道:“我也要見見爹爹。”吳氏道:“我的兒,法師說‘生人多了,陽氣盛,召請不來。’故此只好你母親一個守靈。你要看不打緊,萬一為此召不來,空成畫餅,且等這番果然召得爹爹來,以後卻教你相見便是。”吳氏心裡也曉得知觀必定是託故,有此蹊蹺,把甜言美語穩住兒子,又尋好些果子與了他,把丫鬟同他反關住在房裡了,出來進孝堂內坐著。
知觀撲地把兩扇門拴上了,假意把令牌在桌上敲了兩敲,口裡不知唸了些甚麼,笑嘻嘻對吳氏道:“請娘子魂床上坐著。只有一件,亡魂雖召得來,卻不過依稀影響,似夢裡一般,與娘子無益。”吳氏道:“但願亡魂會面,一敘苦情,論甚有益無益!”知觀道:“只好會面,不能勾與娘子重敘平日被窩的歡樂,所以說道無益。”吳氏道:“法師又來了,一個亡魂,只指望見見也勾了,如何說到此話?”知觀道:“我有本事弄得來與娘子同歡重樂。”吳氏失驚道:“那有這事?”知觀道:“魂是空虛的,攝來附在小道身上,便好與娘子同歡樂了。”吳氏道:“亡魂是亡魂,法師是法師,這事如何替得?”知觀道:“從來我們有這家法術,多少亡魂來附體相會的。”吳氏道:“卻怎生好乾這事?”知觀道:“若有一些不象尊夫,憑娘子以後不信罷了。”吳氏罵道:“好巧言的賊道,到會脫騙人!”知觀便走去一把抱定,攙倒在魂床上,笑道:“我且權做尊夫一做。”吳氏此時已被引動了興,兩個就在魂床上面弄將起來:
一個玄門聰俊,少嘗閨閣家風;一個空室嬌姿,近曠衾調事業。風雷號令,變做了握雨攜雲;冰孽貞操,翻成了殘花破蕊。滿堂聖象,本屬虛元一脈亡魂,還歸冥漠。噙著的,呼吸元精而不歇。耨著的,出入玄牝以無休。寂寂朝真,獨烏來時丹路滑;殷殷慕道,百花深處一僧歸。箇中昧,真誇羨,玄之又玄;色裡身,不耐煩,寡之又寡。
兩個雲雨才罷,真正弄得心滿意足。知觀對吳氏道:“比尊夫手段有差池否?”吳氏咳了一口道:“賊禽獸!羞答答的,只管提起這話做甚?”知觀才謝道:“多承娘子不棄,小道粉身難報。”吳氏道:“我既被你哄了,如今只要相處得情長則個。”知觀道:“我和你須認了姑舅兄妹,才好兩下往來,瞞得眾人過。”吳氏道:“這也有理。”知觀道:“娘子今年尊庚?”吳氏道:“二十六歲了。”知觀道:“小道長一歲,叨認做你的哥哥罷。我有道理。”爬起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