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來，菜也上來，在一家很普通的飯館，我吃得比哪兒都多，都兇。喝完了，我們豪笑起來。我們痛快的喝，痛快的笑，痛快的聊天，心裡也很痛快。然而，自從跟芳姐之後，我學會了保留，即使在很醉的情況下，也不會輕易將隱私說出來。 直到飯店打烊，我和小何還沒有起身，還是快樂聊天，服務生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兩位先生，飯店要關門了，要不，明天再來。”服務生很漂亮，特別是她的紅色領結。 “誰說的，我還要喝。” 我有些微醉，一副要喝通宵的樣子。 飯店的老闆是個矮小子，有點微胖，很有親和力，給人的感覺很友善，這種人很適合做生意，他還以為我是來找麻煩的。為了生意，不敢得罪我們，只見他面帶微笑慢慢走過來。 “兩位兄弟，你們喝得醉爛如泥，大概是心情不爽吧！這樣吧，今天兩位的酒飯錢就免了，謝謝兩位的棒場，沒讓你們盡興，真不好意思啦。”矮老闆呵呵一笑，摸著微凸的肚子，一點也不生氣。或許做生意的人就應該這樣大度吧！ 我正想發脾氣，小何抓住了我的手，勸道：“算了，歡哥，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不要這樣別人的麻煩吧！” 突然間，我明白了什麼，也許是他的話句句在理，容不得我反駁。 我站起來，掏出皮包，將酒菜錢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道：“對不起了，老闆，剛剛喝多了。” 旁邊那位服務生微微一笑道：“兩位先生喝得真多，我還從來沒有見到有人喝過十瓶啤酒的呢？” “是嗎？”我向她眨了一下眼，“想學嗎，找我。” 服務生的臉頓時紅了，“有時間再說吧！走吧，兩位先生。” 我和小何走出了飯店，飯店的老闆將門關上，光線頓時收起來。大街上，燈光通明，一輛輛車從我們眼前駛過。 “醉後的感覺真爽，小何，以前我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喝過酒，對不對？”我與小何駐立在路燈之下，大道一側。 “是的！”小何一笑，“也許從前有飛雪姐在身邊吧！” 我可不是妻管嚴。 “不，我齊歡從來不受女人擺佈，在我的心裡，只有事業，平步青雲，玩弄所有人與股掌之中才是我的最大目前。從前，我只是一個配角。現在，我想成為一個主角。這個時代一樣需要許文強。”我淡淡道。 “許文強？30年代的黑道英雄。”小何看過《上海灘》笑了笑。 “你不喜歡他嗎？我一直崇拜他。”我說，“從小我就崇拜他，不過我沒有他那麼高的貞操，至少許文強是一個北大留學生，而我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野蠻混混。許文強身邊有許多欣賞他的女人，但最後他一個女人都沒有接受，哪怕死的時候也沒有佔有過。可是我卻玩弄許多女人，這是我與他的不同之處。” “跟一個虛構的人物相比，你也太假了吧！”小何笑了，“做人不應該這樣的。” “我喜歡。”我很認真道，“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很虛構，我是真真實實存的。”我說得很認真，把自己完全交給了虛幻。 “不跟你聊天，你喝多了。”小何一笑，“此刻你像一個酒鬼，真的像極了。” 我一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醉了。 接下來幾個星期，我都一心一意裝飾著我的咖啡廳，在我的精心佈置下，咖啡廳裝飾的格外華麗、幽雅，進入咖啡廳，很舒服。這一帶的打工族多，本來不適合辦咖啡廳的，然而透過我的市場調查，有許多有錢人偏偏忠愛往更遠一些的地方喝咖啡，更有情調。 裝飾後，我經常坐在咖啡大廳裡發呆，匾掛了，咖啡廳也建好了，可是我卻沒有請咖啡師和服務生。為了吊足口味，我不想立刻開張。 小何倒比我還急，老是催我，要我去找調咖啡師和服務生，他想當經理的想法很強烈。我倒是輕散起來，每天都白白押日子，對咖啡的事一字不提，好象對咖啡不再感興趣。 我想將田櫻找來當服務生，但是她在狂歡大酒樓做得很好，又是芳姐的員工，我挖芳姐的牆角，她會生氣的。 因此，我有些顧及，不過我答應過她，事成功的時候告訴她。於是想來想去，我撥通了田櫻的手機。 “好呀，田櫻。” “好，狂歡。”田櫻笑出聲。 “別叫我狂歡，今後請叫我齊歡，或齊老闆。”我解釋道。 “好，齊歡，齊老闆。”田櫻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