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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說過的話,還大言不慚說會讓我一輩子幸福呢,我可不想到頭來只是空夢一場……所以咯,煩請那人還要好好照顧自己身子……晚安!”

第九十三章

更新:09…09…24 18:46

我不知李斐這一晚是否安睡,我自己卻是徹夜難眠。

有些事情被壓在心底許久,我以為不再想起就代表已經忘記。可如何會忘得乾淨呢?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忘不掉就是忘不掉。不由想起不久之前,我還曾言之鑿鑿想要勸說盧婉芪,想勸她忘記過去忘記傷心,學會放下心累向前看。

現在,有誰來對我說這番話?

是我錯了嗎?回憶或許是一筆財富,可以讓我在今後的漫漫人生中細細回味。可它何嘗不也是種痛苦,哪怕你並不會時時惦記,它卻註定會留下痕跡。

已經留下了。

靜心,我真的需要靜心吧,要心無旁騖啊……

難以剋制地回想過去,心底還是掙扎無措。自從得知了導致丁辛與謝雲寒之間恩怨情仇的真正原因,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回想過去了,或許那笑全是假的,好也是假的,甚至四年前的丁辛也像我這般狠心絕情,我又何苦再去糾結一場已分勝負的棋局?多想無益啊……想來諷刺,我常說我只是一枚任人擺佈的小小棋子,卻不想也曾充當過對弈之人,只是那布棋的手出自別家。我又低落了,好不容易鼓起振作的勇氣,卻那樣不堪一擊。是否逃到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就能重新開始呢?我期待著不一樣的自己,可好像有些困難啊。

想起方才李斐的淡漠,不免又受打擊。他真的生我氣了嗎?心底有些模糊的猜測,不過馬上被我否掉了。他不是會留戀風花雪月的人,哪裡會那樣敏感。也就只是我吧,小女子的心思一旦開始竟再難收斂了,我怎麼可以如此不爭氣,滿腦子只想這些?唉,女人的神經……

至於使他遇襲的幕後主使,顯然已經再明確不過了。那些人離去前意外冒出一句“殿下”,定是一時將謝雲寒錯認成了趙凜。一想到他們此番沒有得逞必會發動下一輪攻擊,我就又開始害怕了。為什麼他不能估量一下利害得失呢?他怎麼可以這麼一意孤行……即使我埋怨他千萬句,卻還是不敢將心底話據實相告。他聽不進去的,我知道,我也知道以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我還不夠資格妄加評斷。但是我會害怕的呀,該怎麼辦呢?我怕他會突然消失,怕他什麼都不說就丟下我,他可知道?

或許說,我在他眼中還是個外人吧,否則他不會時常顧左右而言他,叫我看不清他的心究竟在想什麼。他對我的好全都凝聚在對我的承諾上,哪怕那諾言只是裹了糖衣的炮彈,只是為了騙我站在他的一邊,他也已經成功了。

他走了一條沒有出口的路,我想要拉住他,不知這算不算我的私心?

亂,亂,亂啊……

晨起後小靜告訴我老爺出門去了,我只聽得到自己心中咯噔一聲,為他擔驚受怕的日子竟然這麼快就到了。

默默地收拾整齊去找哥哥,這是我之前已經同他約定好的。他說義結金蘭總要有個儀式,好讓上天見證我們兄妹情誼的締結。

這日天不算太冷,我也穿得厚厚的,但從出門開始卻寒顫不住。來到他的住處時,橋生正翹首望著門口,便直接領我去後院正堂。哥哥已經把香案、供物等準備妥當,焚香的輕煙一縷一縷的,飄至半空便散進了空氣裡。他對我笑笑,淨白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疲倦,但雙目炯炯不失神采,似是對這一天期待已久。我以我全心的虔誠同他一齊跪在地上,舉香叩拜然後宣誓,將那誓言字字刻進心底。

禮畢,於嫋嫋輕煙中相視一笑,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

“哥,伯父近來怎樣?”

“還是老樣子。”他不覺低首嘆息,我已知情況不容樂觀。

他從吳則奇手中奪回了吳家的產業,卻又轉手將大部賣與他人。問他為何如此,他說求得日日溫飽即可,其他的,不過招惹禍端。我明白他的心情,也明白他的人。他雖生於商家,卻並無經商的才華。他一定自知依靠個人之能無法將家業打理妥善,與其日後頹廢,不如現下賣個好價錢。他自有自己的打算,日夜將自己囚於經史子集中,時時不敢懈怠。橋生說他家公子是要參加三月的科舉的,說這話時眼中充滿了崇拜欽慕之色。

若只是因為讀書才變得這樣低調沉默,我尚可理解。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又有了心事,只是他同李斐一樣好面子,拉不下大男人的尊貴架子同我分享。那一堆堆快要被翻爛的書冊上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