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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媽,她把你當親姑娘一樣疼啊!”鄭涄拉住我。

我頓住腳步,回頭卻見區曉沁瘋狂地衝過來拽住鄭涄:“為什麼?她都同意離婚了,你為什麼不同意?”

鄭涄皺眉:“曉沁,你不可理喻!”

區曉沁臉色發白:“我……不可理喻?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要不要我?”

鄭涄眼圈發紅:“求你,你不要糾纏了好不好?你以為離婚是很隨便的事嗎?我媽最中意若若了,她現在在老家,要是知道我離婚是因為你,她會不待見你的!”

“別搬出你媽,你自己想不想離?”區曉沁憤慨地盯著他。

鄭涄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久久方艱澀地開口:“你,就當我對不起你吧!我不想離。對不起!”

“鄭涄……鄭涄……你好狠的心!”區曉沁也被“對不起”三個字狠狠打擊到了。

★★★

女人衝動起來是可怕的。

區曉沁滿懷自信地約我出來,一瞬間卻敗得徹底。

她瘋了般跑回座位,拿起餐刀,就往手腕上割:“鄭涄,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

刀雖不夠鋒利,也能切割切割牛仔骨上的肉,人在衝動時,力氣又特別大些,於是,剎時間鮮血汩汩流出,在地板上滴落成悽美而詭異的圖案。

她一臉決絕,嘴角卻噙著勝利的笑。

以傷害自己為代價,讓男人後悔,又有什麼用?

可笑那男人,已經震驚得不知反應。

★★★

鄭涄和我又上了晚報新聞社會版,主角再加個區曉沁。

那晚報的記者原本想做個當代痴情男的後續報道,哪知到醫院打探病人地址時,卻驚見痴情男不到兩天已華麗麗地變身為腳踏兩條船的多情男,還揹負上了桃色血債。

很快,晚報登出《痴情丈夫原為贖罪 刁蠻情人當眾割腕》的報道。

鄭涄一夕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機關裡,對這些桃色新聞是忌諱的。你可以暗流湧動,一旦捅出來,是有損政府工作人員形象的。

鄭涄在單位受到了記過處分,以後永遠升職無望;不僅如此,領導研究後還把他發配到機關下面的一個事業單位,地處郊區,路途遙遠,每天上班路上來回要兩個多小時。

區曉沁一舉成名全城知,不但沒人同情,還被冠上“狐狸精”美名,“活該”、“有病”之類的議論讓她心灰意冷,患上了抑鬱症。

區曉沁的哥哥為代妹報仇,派人在偏僻的上班路上攔截他,把他暴打得鼻青臉腫,左臂骨折。鄭涄自知理虧,只能打碎牙齒和淚吞,根本不敢吱聲。真是天做孽,猶可活也;自做孽,不可活也。

我的父母也很氣憤,但看我已經平靜地和他離了婚,倒沒有製造什麼過激之舉。

一切的鬧劇,皆源自一個已婚男人的“情不自禁”。男人們在家外感受彩旗飄飄的時候,就要做好東窗事發、身敗名裂、紅旗折毀的準備。不要以為現在社會上玩小三很普遍,成了風,就是被法律和道德所認同的。

★★★

去辦離婚手續那天,鄭涄竟然流淚了。

“若若,我對不起你!我們真的無法回頭了嗎?”

我靜靜看著他,想起張學友的一首歌裡的詞:“我的愛情有個缺,誰能讓我停歇?”

那首歌,叫做《回頭太難》。

是的,回頭太難,真的太難。

“鄭涄,如果說燒一年的香可以與你相遇,燒三年的香可以與你相識,燒十年的香可以與你相惜,為了我此生的幸福,我願意——改信基督教。”

他被我調侃得有些難堪,終於明白覆水難收。

簽了字,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對不起。

“對不起”,能抹平刻骨銘心的愛與傷嗎?能嗎?

下篇:歸路

空有夢相隨

離婚讓我解脫,卻帶給父母親戚們心痛和煩惱。

二老對我的態度變得小心翼翼,彷彿我脆弱得一碰就要崩潰。更有趣的是小姨媽和三舅媽,一得知這“晴天霹靂”就開始四處託人為我安排相親。

“你還年輕哪,又沒孩子,不能一個人這麼孤零零的下去。啊?不要我煩?那怎麼行?女人老得快,趁現在風華正茂的,抓緊重新找個老實可靠的呀!這世上啊,有剩飯剩菜,可沒剩男剩女……”親愛的姨媽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讓我可憐的頭一陣陣發暈。

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