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非塵不耐道:“阿寶要乖啦!就一晚!”又丟下她,往我房裡跑。
我連忙出去,正看到寶帶欲用殺人的目光將我凌遲處死,好像我和她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我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心下暗驚,忙對寶帶說:“妹妹,老爺乏了,你快伺候他安歇吧!”
洪非塵一怔,皺眉瞥我一眼。
我佯裝不知,催促瞠目結舌的寶帶:“妹妹,快來啊!”
寶帶立刻扭動水蛇腰,一搖三晃走上前,用那必殺武器貼上洪非塵的胸膛,雞爪子撫上色魔的臉,嘴裡一陣哼哼唧唧的撒嬌。聽著她的嬌聲淫語,我忽然頓悟了連恆說的“聲調的變化、氣息的強弱,都能製造出不同的效果”這句話。
哈哈,這死銀劍女倒是天生尤物、無師自通呢。
色魔被寶帶弄得沒有法子,又見我面色肅然,只好嘆口氣,對我道:“晚詞你也早點歇著吧!”遂熄滅賊心,摟著妖女回到對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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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傳出,人人都誇我不專房、不爭寵,大度賢惠。連一向不多話的老管家洪福,都專門到我面前豎起大拇指,道:“夫人畢竟大家出身,這氣度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啊!”
我是嚇出一身大汗。誰愛和那女人爭色魔的寵啊?雖說長得和鄭涄宛若一個模子刻出的,但又不真的是我老公!況且,真是我老公我也不屑去爭,賞堆綠帽子,一腳踢邊上涼快去!
唉,這冒充別人老婆絕對有風險啊!想到下階段還有更艱鉅的復仇任務,還有不得不爭的時候,我不禁長長嘆了口氣。唉~~!!!
好在;寶帶此後更加賣力地在床第之間吸引老洪,讓我暫時沒有被迫侍寢的風險。
每夜,西房裡 “哦哦啊啊”的聲音響徹雲霄,連房頂上叫春的野貓都嚇得噤聲不語。我被吵得夜不能寐,恨不得起來拿塊抹布塞住她的嘴。
住在天井東邊的內務總管老福嫂終於忍無可忍,有天清晨,趁老洪出門而妖孽未醒之時,指著她的窗戶痛罵:“天生一個狐媚子,把個好好的爺都教壞了!整夜整夜鬼叫喚,還讓人睡覺啊?!”
他在懷疑我嗎?
洪記衣鋪生意蒸蒸日上,連附近州府的名流貴婦都慕名而來。“獨一無二”,永遠是上層人士對時尚的追求。
慕風每天都要到鋪子裡去處理我的新圖。當然大家都以為是他的設計,一時貌美才高的水稻同學在江南成衣界可謂是“炙手可熱勢絕倫”,風頭無人能及。
在一撥撥名媛淑女閃爍著心形符號的目光中,水稻一陣陣顫抖,一陣陣汗流,唉,那個心虛啊,鬱悶啊……
你看,每次水稻同學悶在房裡絞盡腦汁、挖空心思把稻子都悶熟了、捂黃了,一天頂多也就設計出件把件;而我呢,不費吹灰之力就隨手搞出兩三件(若不是我勤於練狐媚神功,作品就更多了),於是乎,他看我的眼神,先是疑惑,慢慢地開始有了一滴滴的崇敬。
當然,無人之時我也很是汗顏。
一件衣服,整體設計照搬明代,區域性設計抄襲現代,輕輕鬆鬆就創造出獨具一格的晚明時裝。咱現代人見多識廣,沒法子啊!(為什麼JJ裡大部分穿的人都穿到古代而不是穿到未來呢?因為咱到古代有知識、有文化、有見識、有性格,怎麼著都能挖掘出個人特長,把長長的袖子舞起來,把小日子弄紅火起來。穿到未來就歇菜了,整個成了落後的白痴。白痴的故事就讓人看得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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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長才!”一次,我上樓交圖給慕風,他卻不接,雙手抱胸,斜倚門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讚美。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極淡極淡的笑,璀璨的美眸深深凝視著我,帶著疑問、帶著質詢,就這麼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好像我的臉上長出了一朵絕世奇葩。
“呃,所謂:木虛為琴瑟,竹虛為笙竽。會的東西不必都要顯擺出來啊。”我竭力鎮定發虛的心,“若非你大哥娶了二房,我何必要這麼做呢?”
他恍若未聞,依然緊緊盯著我看,目光灼熱,幽黑深沉,直盯得我的小心臟“砰砰砰”巨響。
難道,他懷疑我的身份了?不會吧?轉念一想,NND,懷疑我也不怕。咱有金有銀,趕快跑唄。
我定下心神,緩緩綻出一朵嫵媚的笑:“沒什麼事,我就先下樓了。”
他一言不發,微抿著粉紅的薄唇,臉上有剎那的恍惚。莫不是最近我苦練笑容有了進步,可以達到“攝人心神”的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