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允許你和我在一起麼?”我進一步指出無情的現實。這些困難本來我也想過,但總覺得什麼都沒開始,杞人憂天也沒用,以後可以慢慢地解決。現在,我的心好亂,什麼都不想思考,只求趕快離開……
他又一僵。
“除非,你在家裡地位最高,無人敢管你!但這似乎不可能吧?”我輕輕道。
他沉思片刻,然後點頭道:“是的,逃避現實不是法子。我只有執掌家裡所有的生意,才對付得了洪非塵,才治得住家裡反對的人!”
他握緊雙拳,臉上浮現出我很陌生的嚴厲神情。
“所以,我倆終是有緣無分。“我作總結性發言,“我在洪家受委屈,是我的命。江南,你還年輕,有很多閨秀等待著你的垂青,你不必為我做太多……”
我把話說白說透了,如果江南從此遠離我,正好就認清了他的本質,從此一拍兩散省得煩惱;如果他從此發奮努力獲得成功,我即使不選擇他,對他也是好事一樁。激勵他上進總是沒錯吧?看他哥哥易長安就不是好人,不努力以後江南會吃虧的!
江南定定凝視著我,顫聲道:“晚詞,我一定要得到你!”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江南,倒是個長情的人啊!可惜,他愛的是“晚詞”,而我,叫容若若。
想想有點悲涼,我曾妄想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獲得江南的愛情。這時代,所有傾慕我的男人,都是因為“晚詞”。
容若若,只是個遭遇背叛的異時空來客,孑然一身,無依無靠,前路迷離,命運撲朔……
“江南,最近我們也不能頻繁見面……”除了防止遭人非議,我還需要點時間和水稻周旋,探明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要不要趕快策劃跑路。
他點點頭:“我明白的,人言可畏!讓洪非塵懷疑就慘了。除了印書的事,其他時候我不會去找你。我也要定心幫助父親打理生意,獲取他的信任!”
招隱會晤正式結束。我們一前一後出了林子,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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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過午時。
阿布說水稻他早就回來了,一個人在院子裡陀螺般轉了幾十圈,剛剛又很生氣地衝了出去,不知所蹤。
“公子他今天一早臉色就很難看,不知誰得罪他了。”阿布嘆氣道。
呵呵,大概是我吧。
可是,他這麼生氣幹什麼?難道他一直偷偷愛著“晚詞”?抑或,愛上來自四百年後的我?他今天那種表現,在心理學上不就名曰“嫉妒”嗎?
死水稻跑去哪了?好想問個明白。
整個下午,我都坐在正廳裡,表面和小禾閒話家常,其實在等待他歸來。可是直到晚飯後,都不見人影。我失望無比地回了房。
翌日,聽阿布抱怨說:公子夜裡才回,喝得酩酊大醉,害他一夜在房裡伺候著。
“現在他人呢?”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去鋪子了吧。”
下午,終於遠遠地見到了水稻,他 “砰”的一聲推開大門,一路狂奔到樓上,憤怒得頭髮都好像在燃燒。然後,家裡傳出怒吼的琴聲。
那一剎那,我忽然頓悟了什麼叫“魔音穿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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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過了兩日,又到了和連恆約定的日子。這兩日,慕風都窩在房裡躲避那些明代龍陽君,沒有和我照面,可我卻總情不自禁想著他。
朝思暮想,魂不守舍……難道,我愛上他了?
這個念頭,讓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頓時臉紅耳熱、心跳加速,狀似發燒。
毫無疑問,一直對他有好感。他人品不錯,時常明中暗裡的幫助我;他很聰明很溫柔,幫我掙到那麼多銀子;他的琴彈得很棒,沒有高潔的心性奏不出《高山流水》的意境;還有,他英俊得讓我不敢正視……
兩天來,我茶飯不思,使勁想他的壞處,卻終是說不出他有什麼不好。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這樣牽動我的情緒,包括鄭涄。那時,就是他拼命追求,我感動接受,很少花心思去琢磨他。
現在,我竟然為了慕風亂了方寸……在那激情的一吻之前,我們明明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
唉,好暈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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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的連恆只瞥我一眼,就發現了我的異樣。
她慵懶地躺在東房臨窗那張精美的臥榻上,嬌笑道:“果然有了情郎了!只有這‘情’字最是傷人心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