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非塵,瘦了,更黑了,眼眶都有些凹陷,滿臉鬍渣子,顯得憔悴不堪。看來,“妻子”出軌、兄弟背叛,對他打擊太大了。
見到我,老洪一臉驚喜地迎上來:“晚詞……”然後忽地頓住腳步,皺眉,“晚詞,你不是被關入大牢了?怎麼放出來了?”
“洪老爺,我上次說過,我姓容,叫若若。那天電閃雷鳴,我回去了,而你的晚詞又回來了,目前被冤枉在牢裡。”我嘆氣。事實還真糾結。
洪非塵大驚,瞠目結舌定在原地半天無語。
“我講的皆是實情。不如我們一起去府衙看看?”
老洪黑著臉半晌,自言自語道:“難怪那天晚詞直接喊‘荒謬’!喊她與風弟是冤枉的!我要去牢裡看看!”他霍地轉身進去。
我拿起衙門口的鼓槌,擊鼓鳴冤。
很快安賦康大搖大擺地出來升堂:“何人鳴冤?”
他抬頭看到我極為驚詫。
“你……你……你……不是在牢裡嗎?”
“我叫容若若。不是朱晚詞。朱晚詞是冤枉的,請大人把她和慕風公子帶出來,一問便知!”
“你……真的不是朱晚詞?”安賦康難以置信。
“大人,朱晚詞正在您的大牢之中!”我冷冷道。
★★★
很快,晚詞和慕風被帶了出來。周圍的人皆發出驚呼。
“若若!你竟然真回來了!”慕風驚喜地發現了我,立刻衝了過來。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確實像是沒在牢裡受過什麼苦。
兩旁衙役見他有些忘形,齊齊大喝:“威——武!”
慕風冷冷瞥了他們一眼,然後高興地站到我身畔。
老洪小跑著進來,對他昔日的好兄弟安賦康拜倒:“大人!慕風叔嫂通姦一案確實冤屈,請大人明察!”
他憐惜地看著晚詞,晚詞卻憤憤不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朱晚詞。她穿著一身青布囚衣,那面容、那身形,無一不和我一樣。但她的氣質較之我更加孤高,我是個凡俗之人,她真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安賦康也有點懵,他咳嗽一聲:“朱晚詞、容若若,二女並排站到本官面前!”
那朱晚詞根本不動。
老洪打圓場道:“大人!其實不必並排站立,已知二女確實長得一模一樣!既然和風弟在一起的是另一個女子,晚詞無罪,風弟也無罪啊!”
安賦康呆呆道:“難怪那天金山方丈突然對我說了好些奇怪的話,還去牢裡看慕風……真的很神奇啊!上天真的有無比神力啊!”
他坐正身子,有點沮喪地說道:“因出現有力人證容若若,本官宣判人犯慕風、朱晚詞,通姦罪名不成立,即刻釋放!”
衙役過來開啟晚詞和慕風的鐐銬。
老洪有些尷尬地上前去拉晚詞的手,卻被晚詞甩開了。
“晚詞,真相大白了,寶帶……也已經被我趕走了!我們……回家吧!”老洪結結巴巴道。
晚詞抬眸,淡淡瞥了老洪一眼:“你在跟我說話嗎?抱歉,從你執意娶那女人,我走出洪家,差點被雷電霹死那日,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晚詞翩然轉身,到我身邊:“你就是方丈大師說的那天命奇女子嗎?真的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呢!”
面對一個和自己有著神秘聯絡的完全一樣的女子,那種心情是很奇怪的。看到她,就像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我正準備答話,忽聽外面一片喧譁:
“聖旨到!”
我又回來了B
一個捧著聖旨的肥宦官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一幫人中,第一個就是西泰先生利瑪竇。
老先生雖風塵僕僕,但滿臉喜色,一猜便知聖旨是好訊息。他看到堂上慕風、晚詞已被釋放,先是一愣,然後又看到了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聖旨是黃色的,目測一下,高約30公分,寬約80公分;上下各有一寸多寬二龍戲珠的黃褐色雲龍圖案。
那公公搭起高高在上的架子,神氣活現地令安賦康、慕風和我一起跪下接旨,然後尖聲開始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聖旨是文言文,大意是兩點:
一、利瑪竇的侄兒喜歡的是異地女子容若若,人有相似,並非通姦,當場釋放並令擇日成婚,御賜玉佩一對祝賀兼壓驚;
二、安賦康辦糊塗案,並與前任劉知府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所以一併收監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