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雜人等,走出門口,看了看天上的星相確認這不是真的時間靜止,從效果看來是一個封人六識的法陣,才望向一臉愁容,又滿懷期待看著自己的張夫人。
“不知,是哪位高人做出如此佈置,幫郡公夫人從虛淵中尋回‘平兒’的?”
張夫人張了張口,一時猶豫,似乎不知該不該透露對方的名字,畢竟偷學太素道很容易被懷疑和魔道有牽聯的。
李凡也不逼問,掐著手指,側步在廳內繞了一圈,瞧瞧同樣被封住的中護軍萬歲亭侯。
居然連受到嵩山教育,煉氣到元嬰境界的荀家家主也能封住麼。
“此陣也是那個高手安排,避免被外人知道‘平兒’如今的模樣,也防止它失控是吧。”
李凡隨口說著,踏了幾步,突然抬手一點,從主殿的柱子間抽出一道符,拿在手裡瞧了瞧。這符籙裁剪得與眾不同,是十字形的,符頭略短,符腳偏長,一張特製的劍符。
“仙都觀的劍籙雲篆……”
以玄門之人的五藝本事,殺人越貨的時候,要偽裝其他門派輕而易舉,但用到真本事,尤其是用出雲篆這種級別的玩意,跟腳是絕對藏不住的。
這傢伙,至少已經是神君境界,而且是精通符籙,陣法兩藝的宗師了。
原來是個劍陣麼……哦,原來如此。
李凡看過劍符,略一思索便看明白了。
被獵人盯上,裝死的羊羔都見過吧。這符陣的佈置也是一個道理。
當虛月的月光透過法鏡折射,開啟間隙的時候,陣法也會被煞氣啟用,將劍符的殺意,投射籠罩到廳堂中。
而除了坐在主位的郡公夫人被避開,其他入陣之人,以及那個平兒,都會被過於強烈的殺心劍意鎖定,避無可避的利劍懸於頭頸。
極度恐懼之下,人就會下意識的封閉自己的六識,好像羊羔一樣,呆若木雞得裝死。
就擺了道劍符在這,滿屋的公卿都是引頸待戮的羔羊,如是而已。
只不過這種級別的劍意,對李凡還沒啥影響就是了。
張夫人見李凡已經看破了周圍的佈置,乾脆點頭承認道,
“正是請麻姑山的法師推算佈置的,不過我婦道人家不懂這些玄法,那位神君現在太傅府中護衛,一時抽不開身,可要請他過來協助?”
李凡沉默了一瞬間,把劍符放回原位,
“那怎麼好打擾太傅的護衛……而且怎麼不是嵩山的人來護衛麼?”
張夫人猶豫了一瞬,但看看地上可憐巴巴的眼球,還是心一軟說道,
“嵩山的高手現在在坤乾震三州助戰坐鎮,剩下一些也在紫薇垣輔佐景兒,不過京畿內的治安借了霍桐山,丹霞山,麻姑山三山的法師協防,當無大礙的。”
李凡,“……”
這特麼哪裡沒大礙了,簡直要命了,怎麼這些和衡山暗中勾結的叛徒也敢放在身邊!?難道太傅沒算到當年嵩山裴世清是怎麼死的麼??哦對哦,好像是老子殺的,淦!
李凡也是一陣無語。
不會是因為他的干擾,導致太傅失算了吧……不不,太傅老奸巨猾,應該不至於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的……
張夫人卻道,“不用管那老東西!平兒都這樣了他都不管不顧!生怕沾染了因果折損自己的氣數!還請關內侯您出手相助,我一婦道人家還有些家底,絕不會虧待了您的。”
李凡猶豫了一瞬,不過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只想膝下承歡,兒孫滿堂,有什麼錯?何必沒眼力勁說那些不開心的惹了她生氣呢?
何況就算他說出這眼球怪,壓根不是你寶貝兒子,安陽侯已死,這張夫人會就此罷休嗎?只怕她還是不會放棄,轉而請玄門裡其他心懷叵測的傢伙出手相救吧。
而且那龍頭杖閃爍的金色光芒,實在太過耀眼了……
於是李凡和善得笑笑,朝張夫人道,
“您放心,我已心裡有數,知道安陽侯所在了,請老夫人稍候,我這就去跑一趟,天亮就帶他回來。對了,不知能否給我些侯爺的貼身器物,生辰八字,到了那邊方便相認?”
張夫人大喜,“好!好啊!平兒!你聽到了嗎!關內侯這就來救你了!”
那眼球也愣了愣,瞅瞅李凡,一鞠躬,然後縮回間隙中去消失了。
這短短片刻工夫,陣法便解除了,周圍南陽郡主夫婦,還有侍奉丫鬟侍女眾人又‘活’了過來,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