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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書生

,總比從他們口袋裡掏錢要輕鬆多了。

如此多了一筆開支,還少了許多苛捐雜稅,於公於民都有好處吧?”

“那你裁撤掉的那些個關所衛所的冗員,就要跳出來造反嘍。”李凡把船艙修補好,拍拍手,“別好高騖遠的了,這世上懷才不遇的人可太多了,我瞧你也有那麼一丟丟的仙緣,這次算我坑了你一把,要不要介紹你修行?”

羊生卻搖頭道,“多謝真人垂青,其實小生早年也得過仙緣,只是還是貪戀紅塵美色,受不得山裡的清苦,自己跑回來讀書了,多謝您好意了。”

其實山裡也不清苦,也有好多美色和新奇的玩法,就是都比較危險,動不動就翻臉採補了你還拿來下酒就是了……

李凡聳聳肩,人家不願意就算了,人各有志嘛,不過……

“你還得過仙緣呢?不過瞧你能恢復的這麼快,根骨確實不錯啊……莫非羊生你曾經拜入墨竹山嗎?”

羊思黯一提這個就來勁了,“倒不是墨竹山,大概是偶遇的散修吧。那是一個仲春雨夜,我年紀尚小,貪玩被先生罰背書,從私塾回家晚了,突然大風驟雨的,就急著到半路村莊避雨。

剛躲到廊下,就風停雨歇,雲開霧散,接著就見虛月當空,紫光大放,從光影中走下來四個人,衣冠怪異,見所未見。

一個長身高腳,整衣戴冠的唱,‘細紈羅縞如霜雪,寥亮高聲為子發。’

一個黑衣短衫,粗矮醜陋的唱,‘嘉賓良會清夜時,輝煌燈燭我能持。’

一個蔽履黃冠,矮胖肥大的唱,‘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綆相牽常出入。’

一個衣帽皂黑,焦面體闊的唱,‘爨薪貯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為勞。’

呵呵,真人可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是‘物’字謎啊,”李凡心思一轉就明白了,笑著看兩個童子,“羊生分享仙緣,你們也來試著猜猜看。”

鄧小玉和聶飛蓮聽得傻眼,一時竟不能解。

李凡心裡暗歎,這兩個悟性屬實差了一點,畢竟見識尚淺,而且有一些關竅,他也是曾在瞽觀裡頭看過類似的這才知的,便也不在意,向她們耐心解釋道,

“這四個是洗衣杵,燈燭臺,盛水桶,烙餅鐺。想必是四位道友藉著虛月當空,第一晚‘物’化成‘人’,你們以後遇到此類的,卻萬不可說破了,否則要害人家化形功虧一簣的。”

羊思黯聽了連連點頭,接著說道,“原來如此,真人你這麼一說也解了我的疑惑了。

當時小生性子頑劣,還以為那四個同我猜字謎,便跳出來把他們真身點破了,誰知他四個人影剎時就沒了,堂中正剩了故杵、燭臺、水桶、破鐺四物件。

小生當時還以為遇到了妖怪,正驚嚇之際,突然又有個道長現身出來,收了那四件物,說我壞了他弟子的修行,但也是命數,看我有些悟性,問我要不要跟他去雲臺峰修道。

當時小生亦仰慕神仙逍遙,就跟他去了三年,誰知在山澗裡,整日只做些砍柴燒水,洗衣做飯的苦工,每日裡打座頌經,吐納練氣,好歹讀書識字的正事也沒落下,倒是叫小生收了心,用了幾年功把課業給補上了。

那道長也看出我耐不住清修的寂寞,說我終究要匡扶社稷的,就給了這玉石護身,送我回家享人間富貴了。

等小生再一睜眼,才反覺那雲臺峰中三年苦讀只是黃粱一夢。手中這靈玉卻至今護著我性命周全,可見此事又非虛妄,究竟是夢非夢,心中一直疑惑不解呢。

但也是經此一遭際遇,我才開了竅,收了心,用功讀書的呢。”

鄧小玉和聶飛蓮到底是年紀小,把這事當神鬼故事聽,興奮得不行。不由一時走神,遐想無比,猜那四樣法寶有何種神通,幻想若是自己得了法寶和仙緣又會怎麼樣,能不能耐得住清修之苦,得道成仙。

李凡則是聽出對方言外之意,搖頭苦笑。

這羊生,是不大看得上墨竹山的散修傳承呢。

也難怪,這傢伙是正兒八經得過玄門正宗點化。那四個怪人,都能‘物’化人形了,至少也是元嬰境界的法寶。這雲臺峰道士,至少也是化神境界的真君了。

墨竹山煉器的水平這麼差,哪怕最擅煉器的七星峰,也不過是天樞老道那一群散修,弄出個不如品的破爛定海珠就稀罕得一堆人來借,可沒法和這種高人相比的。

當然了,那道士可能也不是真的想收羊生為徒,就是氣他壞了法寶弟子的機緣,故意整他,用了個幻術之類的法子,叫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