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以前見過。”
蘇一鳴點頭:“嚴先生。”
嚴華微蹙一下眉頭:“對了,上次在B市的金融高峰論壇上。去年九月十六吧,你是於二公子的同學。”
蘇一鳴微微動容:“嚴先生好記性。蘇一鳴,我是綏文的同學。”
嚴華冷淡地扯了一下嘴角:“蘇一鳴?你是做製造業的?現在美國金融危機,海外市場萎縮,製造業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寒冬。”
蘇一鳴有些自負地笑:“嗯,最近好些對手的公司都很不景氣,不過我的公司還算不錯。”
嚴華淡淡點頭:“那也算是行業翹楚了。聽說你前陣子買下了馬氏集團下面的兩個廠子?那時候我有個朋友也想競拍,我跟他說製造業的冬天就要到了,建議他最近不要出手,觀望一陣子。”
蘇一鳴哦了一聲:“可是我買的價錢很低,很值。”
“過幾個月就不值了。不過……國家會增加基礎建設的投入,你的產品改造一下倒是可以適用於鐵路,改方向可能行。”嚴華看了一下手錶,走過去俯下身:“果果,時間到了。叔叔送你回舅舅那裡好不好?”
果果跟程雨非玩得正開心,哪肯就此離開?立刻撥浪鼓一樣搖頭。嚴華繼續柔聲勸她:“叔叔租借果果的時間到了,如果果果不按時回到舅舅那裡,舅舅以後就不會同意叔叔再租借果果了。那樣,叔叔以後就再也不能跟果果玩,也不能買東西給她了,叔叔會傷心死的。”
果果猶豫著,程雨非趁機也跟著勸了幾句,她終於肯跟嚴華走了。
程雨非拐上大路的時候看到果果被抱上一輛車開走了,不遠處的嚴華佇立著,目送汽車消失在遠方,久久不動。
“這人真可憐。”程雨非低聲說。
“可憐?你說嚴華可憐?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用可憐兩個字形容。可憐的是他的對手,是那些得罪過他的人。”
“你認識他?”程雨非有些詫異的問他。
“名字如雷貫耳,不過不熟。沒想到在這裡也買了房子。這個人在商界是個傳奇。聽說是從山區出來的孩子,可是卻非要洋歪歪讓人家叫他嚴先生。他做過礦工,還不是正式的那種,就是在那些無證小煤窯裡挖黑煤的民工。礦上出了事故,他死裡逃生。後來考上了一所二流大學出來了。”
程雨非心裡一動,嚴華就是那個跟鍾遠一起考上大學的孩子?
“他後來也是開礦發達的,那時候小煤窯只要幾萬塊錢一個,後來沒幾年就漲到幾千萬了。再後來,生意愈做愈大,什麼賺錢就做什麼。”
“幾萬漲到幾千萬?”程雨非驚訝地看著他,“我怎麼沒碰到這樣的好事?我爸爸給我十萬塊錢的嫁妝錢,早知道買了煤礦,我現在也是千萬富翁了。”
蘇一鳴笑:“風險很大,嚴華當初走的也不是一帆風順的。聽說這人極是心狠手辣,對敵人從不手軟,曾經跟幾個背景深厚的商界大佬PK過,沒落過下風。其中有個房地產商,據說死得很慘。”
“死……死了?”程雨非面色發白,“怎麼會?他殺了人?法律……法律不管?”
蘇一鳴搖頭:“關到法律什麼事?這種人要殺人肯定是合法的。”
“怎麼殺人會合法?”
蘇一鳴再度搖頭:“逼得他走投無路,只好自殺。如此而已。雨非,商界群狼環伺,搞得不好屍骨無存,很危險的。”
“……”程雨非瑟縮了一下,“果果有這麼一個爸爸,好可憐。”
蘇一鳴驚跳,警惕地四處張望一下:“雨非,你別胡說。果果怎麼會是他的我兒?他岳丈可是高官,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國外,聽說是個兒子。你怎麼認識果果?”
“我猜的。會不會是他的私生我?”程雨非刻意避談鍾遠這個人物。
“胡說!”蘇一鳴的聲音嚴厲了些,“寶貝,別瞎說。這種無中生有的話別瞎傳。會害死人的。”
程雨非被他嚇住,有些惶恐,悄悄地抱緊他:“你怕他?”
蘇一鳴拍拍她以示安慰:“心存敬畏未必不是件好事。很多大禍都是從小事的不節引起的。我只是害怕嚴華代表的那種勢力。”
“你們這個圈子真可怕。”原來這人也會講恐怖故事,比自己那些故事講的恐怖多了。程雨非猶豫著是不是該勸他退出,不過……自己似乎沒這個權利,自己又算什麼呢?
蘇一鳴搖頭:“我跟嚴華,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他們那個圈子,我根本進不去,那個圈子,身家十個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