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並非自願,多被囚禁關押。
這件事,魔尊贏墀知不知道?還是根本就是他授意?
以他的野心,一旦得知此事,魔傀絕不可能安穩。而且如今,其他魔嬰相繼出世,贏墀是不是也準備誕育自己的魔嬰?
魔尊的實力毋庸置疑,若是這個魔嬰也繼承了他的根骨天資,只怕仙門又將添一強敵。
說起來,魔傀一族既然能孕育魔嬰,那麼與仙門中人結合,是否也能保留血脈根基?
天衢子滿腹疑問,魔息在他體內遊走,令他不適。但好在修為深厚,可以抵禦。他潛入天魔聖殿。此殿共有三層,守護陣法數之不盡。
但陰陽院乃九淵仙宗根基,各種派系術法皆有涉列。他身為陰陽院掌院,對於法陣,雖不比絕頂陣修,卻也當得起瞭若指掌。
他輕鬆穿過外圍法陣,謹慎起見,沒有入殿內檢視。最內層的法殿外,居然種了一片桑林。天衢子眉頭緊皺,玄、魔交戰無數,雙方俱瞭如指掌。這法殿他也並非初次潛入,何時竟種下一片桑林?
贏墀可不像是能得采桑之樂的人。
天衢子穿行其間,鼻端一陣香氣繚繞不絕。是桂花的甜香,可此地不見桂樹。天衢子尋香而往,突然腦後生風。天衢子反應何等迅速,背上寶劍一出,然偷襲者雖然快若閃電,力氣卻遠比他想象得小得多。
寶劍一擊,與她腕間黑色精鐵碰撞,餘力入體,她一口血噴出來,往後就倒。
是個女子。天衢子下意識接住她,一個旋身,止她跌勢。青絲纏綿糾結而來,那馥郁甜香,在一瞬間襲擊了他。縱有萬重法陣相護也毫無用處。
天衢子只覺滿懷溫香,他摟住她的肩,掌心傳來的溫度,是他這一生未曾識得的滾燙。
是魔傀,他在其他關押魔傀的地方聞到過這種香氣,但沒有這般濃烈。
頊嫿只覺肺腑劇痛,沒有靈力果然是脆弱,對方只是略微抵擋,術法已經震傷了她。她嘴裡腥甜,卻染得唇若丹霞。
天衢子不知道為何在這樣緊要的關頭,自己的注意力竟會集中在這裡。他抬手為她輸送靈力,瞬間就發現了她腕間鎖環。
他彎腰抱起她,頊嫿感覺到陌生男子的氣息,身體所有的感覺都聚集在與他相貼的地方。她右手緊緊握住他的衣襟,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想推開,還是更加貼近。
天衢子抱她走幾步,把她放到桑樹下,抬起她的手。頊嫿發現了,立刻一腿踹過去。
天衢子以膝壓住她的腿,聲音發緊,說:“困龍鎖,我可以開啟。”
頊嫿這才睜開眼睛,當顫顫睫毛分開,那雙眸子澈若琉璃,琉璃中一點星光動盪,驚破了十里碧色。
天衢子只看了一眼,就忘記了如何開啟困龍鎖。他移開視線,不著痕跡地深呼吸,喚回四散的理智和智商。
頊嫿問:“普通魔族,能開啟魔尊的桎梏嗎?”她聲音帶喘,像一片羽毛飄落心間,此時倚著桑樹,手抬不高。天衢子單膝跪在她身側,低著頭,快迅破去困龍鎖的重重法陣。他要極力控制自己,才能不去看她雙腕以外的地方。他說:“你是誰?為何被贏墀囚禁在此?”已是明知故問,掩飾自己的暈頭轉向。
然後他聽見那個人輕聲說:“頊嫿,我叫頊嫿。”
陰陽院掌院再一次從自己可憐的腦海裡拎出一點有用的資訊——魔傀傀首,頊嫿。因為不參與戰事,多年來只聞其名。
他解開困龍鎖,花了平常五倍的時間。而困龍鎖開啟的一剎那,她如蛟龍破冰。靈力重回,在血脈中奔流翻湧。天衢子退開幾步,那種逼人的甜香似要將人溺斃其中。
“外袍給我。”她指指他的衣袍,天衢子毫不猶豫,解衣給她。冷不防懷中玉光一閃,被頊嫿一指勾走。
天衢子伸手去截,觸到她的指尖,如被火燙,瞬間縮回。
頊嫿拿在手裡看了看,是塊玉佩,九淵仙宗陰陽院的陰陽雙魚佩。九淵仙宗的人?!
頊嫿披上他的外袍,輕笑:“奸細呀?”
天衢子欲言又止,他帶著自己大弟子奚雲階的信物。潛入天魔聖域,風險很大。倘若不慎被捕,贏墀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但是陰陽院掌院大弟子,這個身份,讓他不會被殺死,也不會被贏墀索以鉅額贖金。
有一定價值,卻又不是最大的價值。確實是最為合適的身份。
頊嫿看了一眼玉佩背面,果然有一個清晰的“階”字。陰陽院掌院大弟子,奚雲階。
她將玉佩扔回去,天衢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