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欲拿朕的頭顱換門第?”
身邊內衛一聽,連忙跪倒,這個時候,天子聽到了一句。
“陛下何出此言?誰不曉得,榮王若得逞,內衛上下也會盡滅,不然如何去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三藏大聲的道,聲若洪鐘,不僅僅震住了天子也震住了內衛有些動搖的心思,玄宗這才作罷沉了臉坐在那裡看著山下軍馬,突然道:“逆子斷然不敢放火燒山,不然長安城內必定看到,此時圍而不攻,也是陳玄禮蠱惑,不是所有軍馬都要造反的。”
話是這樣說,可是誰也知道,下面必定有手段堅定軍心,而且對於盲從軍校來說,都已經做了,又佔據優勢,拿起了刀是立功,放下刀或者當即身死,或者被秋後算賬,守備軍校們便是要跳船的也來不及了!現在只不過還差一層遮羞布而已,一旦攻山開始,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啊。
馮百川想到這裡,上去叩首:“陛下,臣領軍馬在前廝殺,請陛下連夜這就從後山走吧。”
“糊塗,茫茫大地,玄甲羽林不曉得還在多遠之外,現在就走失了這裡…”高力士說了一半就住口了,但人人都明白,離了山天子能跑的過那麼多軍馬嗎?楊妃直到現在不敢開口,此時聽的再也忍不住了,悄悄扯了君王衣袖,含淚看著,突然山下又喊起來,說速放了天子,大罵高力士等。
高力士怒極,對了山下大吼:“既然口口聲聲老夫綁著君王,那現在就讓陛下下山,爾等放下兵刃如何?”陳玄禮對了山上大喝:“老宦,你先下山自綁了手腳。”三藏冷笑一聲,躍前和高力士並肩,指著他問:“爾等口口聲聲說高將軍叛逆,如今卻是誰領了軍馬圍困君王,長安上下誰不知道高將軍和陛下數十年主僕情分,何況老衲在此,難道老衲也要反叛?”
上下軍馬看著鬚髮皆白的法師,說的主將啞口無言,都有些面面相覷,榮王看到不好,躍馬向前:“老禿,此次柔然大軍南下正是你徒兒鳩摩智的手段,勾開羽林玄甲的陰謀,你暗和梁王勾結,驅使頭陀蠱惑洪城軍馬一起,又買通了吐蕃敵寇,哪裡是要北上去救中原,分明是前後夾擊要滅左右禁軍。”
這廝信口雌黃,顛倒了全部黑白,法師盛怒,這就要下山去殺他,榮王又喊:“你早收了梁王為徒,以為天子不知?”再喊:“還敢縱使安祿山需穿軍情,可憐我禁軍數萬兄弟,忠良雙壁!老賊,本王和你們誓不兩立,再不放了天子這就攻山。”
說完放聲大哭,頓時惹的下面群情激奮,一些長安將門子弟就在那裡鼓譟:“放了天子!”宋家長孫躍馬向前:“老賊,還我二叔性命!”鎮北候家於他並肩:“慫恿天子打壓武門,把持內廷數十年,無德無後的廢宦不曉得找的哪裡的小賊,也敢領袖內衛,分明是要遮蔽君王耳目。”
“天子被他們挾持了…”
多少聲音亂喊起來,下面亂著,上面的人說話誰聽得到,話到自己耳邊就被壓住了,一聲聲號令下,軍馬這就開始鼓舞著向山上殺來,之前渭水橋邊見血,還是叛逆死忠的廝殺,此時攻山卻已經是盲從的軍馬,一旦開了頭,這就再難挽回,可是不抵抗嗎?
刀槍箭矢破空,軍馬已經踏山而上,內衛不得不擋,一交手氣勢上先弱了幾分,山下還在大喊:“救君王者免死。”榮王親自向前,身邊人紛紛拉著,那廝在哭喊:“救我父皇。”戲演的十足,山下軍馬更為憤怒:“殺賊,殺賊!”漸漸喊出了一條聲來,內衛大亂。
高力士和三藏兩個人被那廝激的幾乎吐血,看到陣線亂了,趕緊上前,一刀一個一仗一個,打退了一群,於亂軍之中喊:“榮王叛逆!”
“殺了要詐長安的馮百川!柔然寇就要來了,兄弟們抓緊救君王。”
龍首南山,殺喊聲就此開始驚天動地,血腥味道直衝九霄而上,站在山上高處的玄宗,太平日久看到千軍萬馬的廝殺,當年的英武君王現在卻驚的面色發白,只能緊緊拉著寵妃的手在那裡無助的喊:“逆子,逆子!”臨了真陣,再拿不出什麼主意。
此時,遠處騎兵猶在追擊內衛,多少內衛紛紛回頭阻攔,只要跑出一個兄弟,才能救了天下。
沿途盡是屍體橫陳,沿著北上成德線的血路,一個個忠勇之士回身死戰不息直至倒下,北方有一撥的快馬前來,一名沿著這路跑在前面的內衛看到那明黃令旗,頓時高喊起來:“可是玄甲軍?可是玄甲軍?”
對上了面,玄甲信使正要去長安報告,已破柔然,這是火燒無名山後的軍報,晚了一天,他們走的更急這才來的如此快,看到這內衛驚惶,玄甲信使也愣住了,一得知榮王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