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的活動範圍只在桃安附近,對省城的情況不是很瞭解,聽到如是說,來了興趣:
“你要這麼說,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父子倆的具體身份背景。”
袁清高不廢話。
將蒐集到情報如數供出:
“根據我從入境處拿到的資料,跟何坤同行的人名叫沈元秋,是你們省裡大名鼎鼎鐵面判官沈力行的獨子,沈力行你知道吧?”
李向東知道個屁。
桃省官場上的大官,除了一個秦伯康,其他人一概不認識。
也懶得打交道。
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
滿臉不在乎:
“不認識。”
“也不想認識 。”
“你就告訴我那沈力行幹嘛的,和秦伯康地位誰高誰低!”
袁清高和非官場之人講這些東西,講不出那個味道。
不得勁。
滿肚子話刪繁就簡:
“職位上當然是秦伯康更高,檢公法他一個人管了三。”
“沈力行是他直屬手下,掌管最後一環敲槌,卻不怎麼聽他指揮。”
“老是特立獨行,做出些出乎他掌控之外的舉動。”
“惹出很多麻煩!”
李向東察覺事態有些嚴重,放下翹在桌子上的腿。
神情嚴肅:
“比如說”
袁清高看一眼手中材料。
舉出個例子:
“三年前,你們桃安出了個轟動全國的大案子。”
“一個家庭貧困的父親,為了給女兒籌錢治病,持刀搶了拖欠工資不還的包工頭三萬塊。”
“被以性質惡劣,社會危害巨大,頂格處罰判了十年。”
“與此同時,那工程老闆因為使用劣質材料修路,導致工程專案坍塌,死了好幾個人。”
“卻只是判了個監管不嚴,只需進去待個三年就能出來。”
“訊息傳到網上,造成劇烈轟動,無數人聲討。”
李向東三年前正是害傻病的時候,對這麼大的事一無所知。
眉頭一皺追問:
“後來呢?”
袁清高苦笑一聲。
“後來”
“後來就是沈力行耍詐,把一切都推到秦伯康頭上。”
“由他來背鍋唄。”
“搞得他聲名狼藉,被老百姓追著罵了一年多。”
“要不是有人放出小道訊息,在民間悄悄傳開。”
“那影響到現在都不會消停。”
李向東和秦伯康打過幾次交道。
對於他是什麼樣的人,心裡有桿秤,卻完全沒聽他提過這事。
深吸一口氣:
“如此明目張膽跟頂頭上司對著幹,那沈力行應該還有後臺吧?”
袁清高哼一聲:
“當然。”
“官大一級壓死人。”
“要不是有恃無恐,誰敢這麼幹,活膩歪了!”
“沈力行的父親,曾經是你們桃省地位最高的那位。”
“雖然已經退下來,閒賦在家,影響力卻沒有完全消退。”
“難怪!”李向東點點頭,眼睛一轉又想到種可能:
“他和秦伯康如此不對付,不只是單純的目中無人吧?”
袁清高本以為便宜師父對官場之事一無所知。
聽著這句話就知道他想錯了。
聰明的人到哪裡都聰明,看什麼事都能一針見血。
豎起大拇指:
“聰明!”
“秦伯康現在坐的這個位子,本來是安排給沈力行的。”
“由於他的空降,導致沈力行摁在原先的位子上動彈不得。”
“白白耗費幾年。”
“你知道的,在華夏做官,不只要看政績,還要看年齡。”
“年齡一到,位置沒上去,這輩子基本就上不去了。”
李向東猜的差不多:
“所以那沈力行就把秦伯康當眼中刺肉中丁”
袁清高冷笑一聲:
“豈止啊,簡直殺父仇人,非工作場合基本不交流。”
“也就秦老吃一塹長一智,沒再上什麼當,換個人早下來了。”
李向東越聽越不對勁。
既然他一個境外事務科的都知道這麼多隱藏內情,那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