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顧海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打電話給部隊的一些軍官,讓他們幫忙掃聽白洛因的情況。
十二點多,一位軍官給顧海回了電話。
“他們師正在組織訓練。”
“這麼晚了還訓練?”顧海狠擰了一下眉毛。
那邊無奈地笑笑,“周凌雲不是調任到他們那個師了麼?這幾天正在忙著整頓呢!你應該聽說過這個狠角兒吧?被他整垮的人比比皆是。我聽說他到部隊的當晚,就把幾千號人忽悠了一晚上,還點名批評了白洛因。”
顧海的臉驟然變色,“為什麼批評白洛因?”
“據說是老周讓所有士兵和軍官集體在訓練場撒尿,就白洛因沒脫褲子,結果老周當著幾千號人的面,直接命令白洛因把褲子脫下來。”
“那他脫了麼?”顧海黑著臉問。
“肯定脫了啊!”軍官還沒覺察到危險氣息,樂呵呵地調侃道,“他敢不脫麼?他要真不脫,老周就要直接給他扒下來了,哈哈哈……”
曾經,警報聲對於這群航空兵而言,僅僅代表著一種命令,現在,它真正成為恐怖的號角。有那麼一批人,明明已經困得蔫頭耷腦,可一躺到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要有一點兒動靜,立刻就會一身冷汗。
事實上,周凌雲也不會讓他們睡得踏實。
不知道多少次幻聽過後,真正的警報聲終於響起了。
多少個人已經二十四小時沒閤眼了,卻依舊能在指定時間內到達訓練場集合。
“剛才我去幾個宿舍轉了轉,發現有不少人失眠了,既然失眠了,就別把這個時間浪費在被窩了。熱身也熱身過了,我現在是躍躍欲試,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真槍實彈地來一把?”
周凌雲的話一放出,整個訓練場萬籟俱靜。
“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了?”周凌雲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咱們就正式開始吧!”
一聲令下,千軍萬馬奔向大西北的戈壁灘。
這些二十四小時未休息的官兵,不僅要連夜飛抵目的地,而且要突破路上的一切圍追堵截。是的,周凌雲早已在路上佈下埋伏,他就是要看看,這些傲氣沖天的航空兵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在他的命令下達後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起初,這些官兵都是睏倦的,可在一番廝殺過後,這些士兵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障礙越來越難以突破,對手越來越強大,他們只要有一絲懈怠,很可能連同他的戰機一起墜落在渺無人煙的荒原大漠。
沒人敢拿自個的生命開玩笑,沒人敢把營隊的榮譽置之度外。
隨著敵人的節節敗退,軍人計程車氣越來越高漲,此時此刻,除了服從命令,他們更想給周凌雲看看,我們根本不是你眼中的窩囊廢。
每個戰鬥機都是雙座艙,一個負責駕駛,一個負責指揮。
白洛因的戰機也不例外,只可惜他是和周凌雲同時駕駛一架戰機,這就意味著他是在單打獨鬥,因為自從周凌雲上了飛機,他就一直在旁邊悠然地打著呼嚕。
白洛因真想一腳把他踹出艙外。
周凌雲在夢中哼笑了一聲,彷彿已經猜到了白洛因的想法。
鏖戰了七八個小時過後,部隊終於轉戰到了戈壁腹地,突然遭遇強大的電磁干擾,加之過度疲倦造成的注意力不集中,攻擊對手的準確性大大降低。很多百發百中的尖子兵,此時此刻頻頻失手,剛才還整齊劃一、士氣高昂的戰鷹編隊,沒有幾分鐘便被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戰機不得不中途迫降。
失敗、不甘、疲倦、委屈……所有負面情緒通通襲來,很多指揮員走出戰機的那一刻,已經淚流滿面。
白洛因剛走出機艙,立刻被一股強大的冷空氣吞噬,呼吸都困難。這裡已經是四千多米的海拔,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他航空服裡面僅僅穿了一件羊毛衫。
第二卷:烈焰濃情 35突破身體極限。
看來,我們要全部紮營在這裡了……白洛因暗暗想道,周凌雲帶他們出來練兵,心裡肯定對失敗有十足的把握。既然如此,周凌雲是肯定不會把他們安排在服務設施齊全的駐訓基地的,他的初衷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消磨掉他們身上的戾氣,讓他們徹底服貼於他的指令。
白洛因剛才在操控飛機的時候,手受了點兒輕傷,出艙前還血流不止,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凝固了。
他仔細檢查著士兵的受傷情況,好在都無大礙,只不過有幾架戰機嚴重受損,修理起來可能有點兒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