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出來,直接說:“隨便吧!”
“想不想吃麵條?”
白洛因神情一窘,眉間擰起一個十字結。
“我說,咱能不能換一樣?從我搬到你這來,十天有九天都在吃麵條。”
顧海的手在方向盤上敲著節奏,頗有興致地說:“這次不一樣,以前咱們都是買現成的麵條回來煮,這次是我親手和麵親手擀。”
白洛因痛苦地閉上眼睛,好久才睜開。
“要不咱們還是買現成的吧?”
顧海非要堅持,白洛因也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早知道這樣,剛才顧海問他想吃什麼的時候,就應該給個明確的答案,我想吃什麼什麼,徹底斷了他造孽的路。
兩個人回到家,正好到了午飯時間,聞到別人家裡飄出來的飯香味兒,白洛因真不想進家門兒。
顧海興沖沖地進了廚房。
白洛因坐在客廳裡玩電腦,廚房裡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聽得白洛因一陣陣膽寒。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廚房瞅兩眼,生怕顧海一不小心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因子!”
聽到顧海叫自己,白洛因趕緊把電腦放下,朝廚房走去。
門是關著的,白洛因推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水池、案板、煤氣灶、碗櫥……到處都是白麵,顧海的衣服上、鞋上、脖子上、臉上……全都沾著面,唯獨面盆裡沒有面。
“你……找我幹啥?”白洛因訥訥地看著顧海。
顧海晃了晃兩隻被面包裹的大手,樂呵呵地說:“我就想讓你看看,我把面活上了。”
白洛因,“……”
等到白洛因再進廚房的時候,顧海已經開始煮麵條了,白洛因看了看面板上剩下的麵條,不由得一驚。雖然有點兒粗,可真的是一根根的,眼中露出幾分驚喜之色。哇塞,真的是麵條!不是麵糊、不是麵疙瘩、不是麵糰……它真的是麵條!
白洛因拿起一根,斷了。
顧海冷聲訓道:“瞎動什麼?有你那麼拿麵條的麼?”
“拿麵條還有講究啊?”白洛因不服,“我看鄒嬸每次都是隨便拿的,也沒斷啊!”
顧海虎目威瞪,“在你這種外行人眼裡,鄒嬸的麵條是隨便拿的,只有我們這種內行人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兒!瞧見沒?麵條得這麼拿。”
說著將不到一掌長的麵條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往鍋裡放,結果這頭進去了,另一頭還捏在手裡,攏共不到二十公分長的麵條,還從中間斷了一截。
顧海的臉有點兒掛不住了。
白洛因拍拍他的肩膀,“我啥也沒看見。”
說完走了出去,顧海在後面喊了聲,“你回來,我剛才沒演示好。”
樓下那家的飯真香啊,關窗戶的一瞬間,白洛因差點兒就跳樓了。
又過了十分鐘,估摸著差不多了,白洛因敲了敲廚房的門。
“好了沒?”
顧海在裡面瘋狂地咳嗽,根本沒聽見敲門聲。
白洛因自己把門推開了,裡面濃煙滾滾,顧海騰雲駕霧,站在煤氣灶前,手端著炒鍋,揮舞這大勺,鍋底的火連成一片,把顧海衣服的前襟都給點著了。
“你要幹嘛啊?”白洛因被煙燻得直咳嗽。
顧海恍若未聞,動作豪邁地炒著一鍋黑乎乎的東西。
難不成炸醬呢?白洛因一邊想著一邊找麵條,找了半天都沒發現,最後在一個小盆裡發現了滿滿一盆麵疙瘩,有大有小,大的拇指來長,小的指甲蓋那麼大。
不用說,這肯定是顧海煮出來的麵條。
“我改變主意了!”顧海興沖沖地瞅了白洛因一眼。
白洛因發現他整張臉黑黝黝的,眉毛還少了一小塊。
“你不是吃麵條吃膩了麼?我決定了,今兒咱不吃麵條了,改吃炒疙瘩!”
白洛因,“……”
半夜,白洛因醒過來,看到顧海靠在床頭抽菸,冷峻的側臉被燈光打出一層幽深的光圈,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屁股,不知道他醒來多久了,白洛因記得清清楚楚,他是和自己一起睡下的,睡之前還一臉流氓的笑容。
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
感覺到旁邊的動靜,顧海掐滅了菸頭,側頭朝白洛因看去。
“醒了?”
“你一直沒睡?”
顧海淡淡說道:“沒有,剛醒沒一會兒。”
白洛因也坐了起來,伸手朝顧海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