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是不樂意白洛因幹活兒的,她寧願使喚自己的小兒子。
一家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除了白洛因。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白漢旗都看出白洛因不對勁來了。
這天鄒嬸正在廚房裡炸咯吱盒,白漢旗提著兩桶食用油進來,放下之後站到鄒嬸旁邊,眼睛瞧瞧外面,小聲說道:“我怎麼覺得我兒子最近有點兒不對勁啊。”
“什麼叫你兒子啊?”鄒嬸別了白漢旗一眼。
白漢旗訕訕一笑,“說錯了,咱兒子。”
“你稍微站遠一點兒,省得這油濺到你身上。”鄒嬸用手把白漢旗往旁邊推了推,問:“怎麼不對勁了?”
“前幾天我就覺得他情緒不太好,這兩天我特意觀察了一下,我發現他總是對著一盒首飾發呆。那天他出去,我偷偷摸摸看了一下,那可都是真金真鑽。你說,我兒子……不,咱兒子哪來那麼多錢買那些東西?他不會是搶來的吧?”
鄒嬸斜了白漢旗一眼,“你的意思,他搶了金店,所以這幾天才魂不守舍的?”
白漢旗面色凝重,“就怕真是這樣,這要是去自首,也得等過完年吧?”
鄒嬸叉著腰,一副憋氣的模樣看著白漢旗。
“你怎麼越活越抽抽了?咱兒子跟著你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他都沒想著去搶劫。現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反倒去搶劫了?你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啊,靠邊兒站吧!甭在這礙事,去去去……”
白漢旗堵在門口,一副受氣丈夫的嘴臉。
“這女人真是善變,多大歲數都這樣兒啊!你說咱倆剛結婚幾天啊,你立刻就變樣了,你以前也數落我,可那會兒你是帶著笑的,你瞅瞅現在……”
“那是因為你以前沒說過這麼多廢話。”
白漢旗撓撓頭,嘆了口氣,轉身剛要走,就被鄒嬸叫住了。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剛才不是還嫌我礙事麼?”
鄒嬸有點兒急,“真有話和你說,剛才沒想起來,關於因子的。”
一聽這話,白漢旗趕緊走了回來。
鄒嬸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吧,咱們因子可能早戀了。”
“都17了,也不算早戀了吧?”白漢旗倒是挺想得開,“我17的時候,已經和因子他媽好上了。”
“你那會兒和現在一樣麼?現在學習競爭壓力多大啊!因子正讀高二,我聽人家說過,高二是最關鍵的一年,稍微走個神兒都要命。”
白漢旗笑笑,“我相信我兒子。”
“我沒嚇唬你。”鄒嬸拍拍白漢旗的肩膀,“前兩天我還看見一個丫頭來找咱們因子,就站在衚衕口,我眼瞅著倆人一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