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會這樣,她也不過是想知道在這王府裡,誰更得人心一些。
畢竟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府裡要是有點什麼齷齪,不都是這些下人去辦的麼。
思行見淺淺執著,只能悶聲命了命令去做事,但在辦事之前,她去找了宮嬤嬤,把事情說了下。
宮嬤嬤卻是當即把思行狠斥了一頓,“主子讓你去你就去,問你什麼就直接說,你只管做主子的耳朵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管,聽來的事情,不多加也不減少,一句不漏的告訴主子。”
思行被罵得一臉通紅的辯解說:“我是怕世孫妃不高興。”
宮嬤嬤剜了眼思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把心掏出來給主子,難道主子還能不惦著你的好?就算她不高興,也不會拿了你出氣的。”
宮嬤嬤是侍候了多少貴人的老人,哪一個人是什麼心思,不說一瞄就能看出來,也能看個幾分。
她和淺淺相處越久,就越發覺得,淺淺是一個表面看似柔弱,但心裡有大主意的人,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心裡都有把尺。
跟了這樣的主子,其實不用多想,只要一門心思的為主子好,自個兒少打點小主意,主子總不能薄待了她們的。
慎語在一邊勸說道:“思行還小,不懂事,嬤嬤就原諒她這一回。”
宮嬤嬤看了眼慎語,沒再多說什麼。
宮中這麼多年,早就學會不再管閒事了,只是慎語和思行兩人平日在她面前嘴也甜,相處又久了,自然會多提點幾句。
慎語一見宮嬤嬤不生氣了,便使了眼色讓思行去辦事,思行腳底一滑,人就溜了出去。
“主子把老家的丫鬟帶來是為了什麼,還不是身邊的人使得不順手,若是思行再不長進的話,沒人幫得了她。”
宮嬤嬤特意把話挑明瞭告訴慎語,也是為了讓她去勸說一下思行,思行性子活潑些不礙事,但是做起事情來同樣也馬虎一些。
慎語感激的說:“嬤嬤的好意,慎語明白。”
其實自丫鬟入府了,慎語就明白了這道理,也就越發對淺淺照顧得細緻起來了,畢竟能在淺淺身邊照顧是她的福分,而且她又到了這年紀,只需要在淺淺身邊好好侍候兩年,等到年紀一到,主子肯定不會薄待了她,到時候自會配一個像樣的管事或者小廝。
思行那邊,由於性子活潑,與不少人交好,懷裡兜著一袋的乾果出去找人閒嗑牙,也是大把的人願意和她說話的。
因此,問起話來也是輕輕鬆鬆,畢竟今兒一早,君翊帆才出了屋,這會兒丫鬟閒聊這些也是很正常的,沒人會多想。
雖然剛開始都不敢說,但是沒幾下,不都議論起來了,明面上下人不能議論主子,但私底下,又有幾個不說的呢!
閒逛了一天,思行肚子裡也蒐羅了一大匡的話,晚上回了院裡,一字不漏的全說給了淺淺聽。
淺淺滿意的點點頭,還打賞了思行五兩銀子。
思行喜滋滋的收下,扭身又去找宮嬤嬤了,覺得這薑還是老得辣,因為答案的確不是美好的,府中下人更傾向於大少爺,但是世孫妃不單沒動怒,還賞了她。
“果然啊!”
淺淺長嘆一聲,晚上爬上床了,便和清瀾嘀咕起了這事,說到後來,淺淺輕輕在清瀾的胸口揪了下,埋怨起來。
“都怪你,平日裡冷冷冰冰的,才害得府裡下人不喜。”
清瀾一臉古怪的說:“我要他們喜歡做甚?”
淺淺糾結的擰緊了雙眉,皺為無奈的想了想,說:“你說得對,是沒什麼用。”
畢竟府裡做主的還是上面的人,甚至下面的人,不喜的話,換了就是,只是淺淺覺得,府裡這麼多下人,若是心裡都偏著君翊帆,他們要防的人就太多了。
“好好的怎麼突然和他比起來了?”清瀾倒是記得這麼一個人,只是不明白淺淺突然和他較真是為了什麼。
淺淺見清瀾一臉懵懂的樣子,便給他解釋了這當中的厲害關係,並且詳說了一個能力強大的庶長大可能對嫡子帶來的危害,種種關係利弊分析完了,清瀾卻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淺淺。
淺淺被清瀾看得有些不自在,舔了舔乾涸的唇問:“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清瀾性子直,也不拐彎抹角,坦白問道:“你眷戀如今的生活,捨不得如今的地位,想要長期留在這裡嗎?”
淺淺愣了下,恍然大悟的說:“對噢!我在幹什麼,世孫的位置被搶走了更好,我們就能歡快的回到南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