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胃虛弱,白蘿蔔更是從未吃過。所以,這蘿蔔雖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她吃的倒是無比開心。
睡了一覺,她也算想明白了,跟了一個養豬等於殺豬的上仙,既然不知這是禍是福,那就好好珍惜現在,能吃就吃,能睡就睡,有美人就看,不能再留遺憾。
做人遺憾也就罷了,做豬再留遺憾,舒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小豬吃的香甜,芙玉的面色自是變得不錯。等它吃完兩根蘿蔔,上仙立刻伸手撈起窩裡的豬崽,準備帶它出去遛遛,順帶著顯擺下她新養的豬有多機靈。
舒棠畢竟是吃飽喝足了,再不願意,也乖乖跟著她出了門。
出府後不到一刻鐘,一人一豬便遇見了一身華麗綵衣的薰蝶仙人。薰蝶仙人瞧著粉嫩嫩的小豬也是覺得歡喜,伸出手碰了碰它粉紅的鼻子,不料,她身上的香味惹得舒棠不適,當下打了個噴嚏。
若只是打了噴嚏,這還不算要緊,要緊的是,它這一下竟噴出了亮晶晶的鼻涕。而且,那些稀稀黏黏的鼻涕,盡數粘在了薰蝶仙人的手上。
舒棠豬軀一震,當下把鼻子上剩餘的鼻涕也抹在了她的手上,隨即轉了個身,把頭死死埋在芙玉上仙的懷裡。
芙玉也是愣了一下,和薰蝶仙人眼對眼看了半晌,才道:“我家白花花可能聞不得蝴蝶身上的花粉味,先走一步。”說罷,真的轉身走了。
舒棠目瞪口呆,瞬間覺得自己穿越後抱上了一條任性而又粗壯的大腿。
然而,一人一豬離開後不久,抱著豬的美人卻突然道:“白花花,你說,薰蝶仙人是不是生氣了?”
豬崽:“……”上仙大大!你敢再遲鈍一點嗎?!還有!我不叫白花花這麼蠢的名字好嗎?!
吐槽無用,循著香氣,舒棠又被她帶回了薰蝶仙人之處。仙人剛用清洗的法術解決了手上的髒汙,見她們回來,立刻將手藏進了袖子裡,語氣不善道:“上仙回來是做什麼?”
芙玉乃是上仙,實力自是不用說,且手上掌管著仙府中事,仙界眾人無論與她有何矛盾,都是要給她幾分顏面的。方才她未道歉便離開,已是惹得薰蝶仙人不悅,只是看其身份並未發作,可對方竟去而復返,頗有挑釁之嫌,當下使她更為氣惱。
芙玉眨了眨眼睛,雙手舉起了手中的小豬崽,誠懇道:“我家白花花調皮,惹了仙人,我帶它回來,給你陪個不是。”
聽罷,舒棠突然覺得,這個上仙,好像有那麼點低情商啊……
因為身體差,舒棠很少在學校常待,同學不認識幾個,更別提有什麼朋友。她往來的物件大多是醫院裡同病房的病人,或是喜歡說話的小護士、年輕醫生,既便如此,她也知道些人情世故。可這個上仙……她簡直無力吐槽——哪有讓一隻豬道歉的?!
遇上這種事,肯定是主人代其道歉啊!
舒棠原本以為自己抱上了狂炫酷霸的粗大腿,萬萬沒有想到,大腿枉為上仙,什麼狂炫酷霸,明明就是情商低的不忍直視。
為了替主人挽回一點情商,舒棠只好使出了賣萌這一招,伸出粉嫩的豬蹄,輕輕戳了戳薰蝶仙人的胳膊,再配上它水汪汪、圓溜溜的眼睛,竟真消了仙人的怒氣。
看來這小豬當真是在與自己道歉。薰蝶仙人臉色恢復了些,淡淡道:“既然上仙的愛寵已與我道了歉,我怎會與其計較呢?”
話是這麼說,她這次卻是沒有再伸手觸碰豬崽。
事情已了,芙玉帶著豬崽又逛了一圈,便回了府上休息。
隔日,廬華聽了薰蝶仙人之事,當下忘了先前的不快,又顛顛地跑來看這機靈的豬崽。
彼時芙玉正在餵它吃蘿蔔,一聽有人來看它,它忙吐了嘴裡的蘿蔔,邁著四條小短腿奔向了正廳。
芙玉也不管它,任它在前面跑,自己手上拿著蘿蔔,慢悠悠地跟在其後。
正廳之中,廬華見豬崽自己跑了過來,咧嘴一樂,“以前養豬,你都要抱上七日才會讓它下地走,這次怎麼破例了?”
聽聞此言,舒棠倒騰的十分歡快的腿頓時停了下來。
芙玉輕咳一聲,上前拎起裝死的豬崽,把它放在了圓木桌上。
廬華來來回回看著這一人一豬,忽然笑道:“看來這裡面有點故事啊。”
有故事,的確是有故事。
舒棠一想起那件事就覺想刨坑把自己埋了,因為、因為這實在太丟人了!
剛剛入了豬身時,她對隨處排洩這件事是拒絕的,但本能仍在,她每次想跑到豬圈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