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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周統領放心,你手中有兩萬禁衛軍,本王手中也有數千私軍,兩相夾擊,東西兩廠必然不敵!”李成周信心滿滿的說道。臉上已有紅光浮現,似是已在展望勝利之機。聞言,周統領默默端起蓋碗兒,遞到嘴邊兒輕啜一口。圈套業已達成。“對了,本王那支私軍這一個月訓練的如何了?”李成周突然想起這事來。其實此前他已派人暗暗去探查過,得知京營中為私軍們準備的伙食不錯,訓練強度亦足夠重。接下來周統領自然是一番誇讚,將那些早已負荷過重,身子接連撐不下去的私軍,誇得驍勇無比。慶懷王聽了心中更是樂開了花,本就頗高的勝算遂又增了一成!***夜間,紫禁城各宮已然熄了燈。皇極殿的寢殿內,卻是燈燭長明。謝正卿舒服的斜靠在羅漢榻上,握著一隻酒壺的手隨意的搭在一旁,使得瓶口朝下,卻是一滴也流不出來了。“宋吉!宋吉!拿酒來……”宋公公聞聲推門進來,邊往大人身邊走去,邊急蹙著眉頭勸道:“大人,這已是第九壺了,您就別再喝了……明日還要早朝吶。”走到跟前兒,宋吉卻見大人已有些迷醉了,目光痴痴的盯著對面的牆。宋吉知道,醉了的人嚷著要酒只是出於本能,至於有沒有人會拿酒來已經不重要了。順著謝正卿的目光,宋吉也回頭看了眼他一直盯著的那幅畫像。畫像上的女子恬靜而美好,正是蘇家姑娘。“哎,”宋公公不免嘆息一聲,也就是趁著大人這會兒醉了,他才敢提提意見:“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奴才知道您是為了保護蘇家,才在大事之前刻意疏遠並支走他們。可是這些話您為何就不肯直接與蘇姑娘講?”謝正卿目光痴滯,牆上那畫像其實看與不看已無多大意思,畢竟一顰一笑皆已印刻進了心裡。他疲怠的聲音還帶著幾分低啞:“若只是個物件兒,喜歡便可以留在身邊,無需管它願或不願。”“可若是個人,便想著看個明白……到底是因為我想要她留,她才留。還是她自己想留……”謝正卿能跟他一個奴才說出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來,宋吉是惶恐的。畢竟他只是個公公,沒經歷過什麼情愛之事。不過他也多少聽明白了,大人這是欲藉著大婚前的這一樁突發之事,來考驗下蘇姑娘對自己的情誼。這麼說來,大人並不是真的不見蘇姑娘,更不是真的要將她送出京城,而是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爭取。沉寂了一會兒,謝正卿好似醒了些酒,想起方才說過的那些話,突然轉頭看著宋吉,“出去。”“是……奴才這就退下。”宋公公唯唯諾諾的出了寢殿,並將門仔細關上。謝正卿將手中的空酒壺往地上隨便一扔,然後起身往對面的粉牆走去。晃晃蕩蕩的,他走到了那幅畫像跟前,伸出手撫在那張小臉兒上小心描摹,極盡疼惜。口中則含混不清的嘟囔道:“我若總是抓著你的手,你必然會跟我走。可若是我放開了你,你會不會主動抓起我一回?”唸叨著,謝正卿的手從畫中女子的臉蛋兒往下劃去,“讓我看看你的心……”***夜幕下,蘇府坐在客棧院子裡的石凳上,微微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她在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事。“妁兒,這麼晚了還不睡?明日一早可還要趕路。”蘇妁聞聲回頭,見是大哥蘇博清身著寢衣,外面披著一件斗篷出來了。看樣子像是睡了一半兒,擔心她才出來看看的。她便笑笑讓蘇博清安心,畢竟這一路上全家人都在擔憂著她。“大哥,我只是在車上時睡多了,現在反倒睡不著了。”蘇妁解釋著。蘇博清在蘇妁身旁也尋個了石凳坐下,伸手抓了下她的手,好在不涼。接著便問道:“妁兒,這些日子來大哥一直沒有問過你跟謝首輔的事,那是不想給你的心增加負擔。但是今日汪萼僱來的那些殺手的死,你難道不覺得是錦衣衛所為嗎?”“錦衣衛?”蘇妁臉上怔了怔,既而又將白天時的畫面回想了下。蘇博清則繼續說道:“那些黑衣人中了暗器後皮肉外翻,像綻開般,顯然不是鏢類常見的暗器所至。且他們倒地突然,連點兒掙扎都沒有,證明下手之人是善用暗器的高手。”順著這思路想下去,蘇妁竟想起了慶懷王府為謝正卿辦洗塵宴的那日。她扮作舞妓混入慶懷王府,獨舞時被兩個舞妓陷害,將穹頂飄落的花瓣私自換成了石子。事後謝正卿處死那兩個舞妓時,便是命人將那些石子又換成了錦衣衛的暗器,那兩個舞妓最後死於劍雨之下,死狀慘不忍睹。“對,那種暗器我見過!”蘇妁篤定的看著蘇博清,“是錦衣衛的。”蘇博清臉上釋然道:“這麼說,謝首輔其實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著你。”聽聞這話,蘇妁竟然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謝正卿將她驅離了京城,卻又暗中派人保護,這到底算什麼?算餘情未了,還是隻是可憐她想留她一條小命兒?見蘇妁非但不喜,眉心的愁雲反倒更加陰鬱,蘇博清知她現在最大的痛苦便是夾在這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