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著水月暗暗思索,這女子的經脈明明好似薄弱的隨時會碎裂,可在一次次劇烈的衝擊下卻總是堪堪的抵擋住,那兩股力量只是在她體內抑制不住的狂躁卻好似沒有絲毫傷害她的意思,若真要深究起來倒好像不是這兩股力量在傷害這女人,而是不知什麼緣故這個女人傷到了這兩股力量,才致使他們失衡。
白墨羽坐在床榻上輕輕握住水月緊攥著的雙手,“其中一股是融火。”
“融火?”無崖子驚訝的微微張開了口,融火眾人皆道是毀天滅地的事物,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女子體內,他繼續問道:“那另一股是什麼?”
白墨羽沉默著沒有開口,只是眼中的陰鬱之色能濃重了幾分。
無崖子看了他一眼心下立即瞭然了幾分,另一股看來他也不知曉。
沉吟了片刻無崖子繼續說道:“你體內是不是有幽冥寒靈?”
白墨羽頭也沒回只是輕嗯了一聲,他此時並沒有刻意隱藏環繞在身上的幽冥寒靈,無崖子見多識廣能辨出這東西他並不意外。
無崖子看向床榻上的兩人眼裡多了幾分打量,今日倒是有趣,一人體內有融火一人體內藏有幽冥寒靈,這兩者都是相生相剋的東西可擁有這兩者的兩人卻沒有絲毫排斥,這倒真是奇事。
他遙遙的看了眼面色蒼白的水月,道:“幽冥水極陰,或許你可以用寒靈牽引他體內的融火試試?”
白墨羽搖了搖頭,語氣間頗為無可奈何,“剛剛已經嘗試過,但寒靈都被阻了回來,根本無法進入她體內。”
無崖子嘆了口氣,“如果是這般,那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但願她體內那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能儘快平穩下來。”
白墨羽沒有回答他,只是垂頭攥著水月柔弱無骨的手掌,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一切能儘快結束。
水月每一個擰眉都讓他心驚肉跳,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自己卻束手無策,月兒有多痛苦此時他就有多麼的煎熬。
無崖子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此時外人在此已經無用,他轉身朝屋中的婢女揚了揚手示意褪下,廳門吱呀一聲掩上,片刻後朱蘭軒除了跳躍的炭火只有呼吸並不平穩的水月以及焦灼的白墨羽。
“月兒,我到底該怎麼辦。”他把水月的手放在自己額間,半垂著的眼中滾動著濃重的不甘跟自責,若是他沒有讓月兒來桐花會,若是他沒有讓月兒離開羽雲山莊.若是他能好好護著她.
朱蘭軒外的下人陸續離去,陽光灑滿了院落,烏青溼潤的屋簷上盤旋著幾片枯葉,一陣微風起,枯葉旋轉著飄落孤零零的躺在寂寥的冬日裡。
短暫的寂靜後白墨羽抿起唇角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不能在繼續坐以待斃下去,怕是隻能舒緩一分月兒的痛楚他也要嘗試!
一道薄光閃起他如墨的長髮瞬間褪變成雪的顏色,深邃的黑色雙瞳轉幻為幽深的湛藍瞳孔,頭頂的狐耳也顯現出來,此時的白墨羽薄唇微抿,眼角沒有溫度的光芒猶如寒冰,眉眼中妖異的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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