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俠仗義去暴除奸,不知賢弟意下如何?”
玉琦笑道:“小弟孤家寡人一個,正合我意,如果不嫌小弟累贅,有損大哥威名……”
神劍楊高大笑而起,搶著說道:“賢弟,這是什麼話?咱們一言為定。走!到二樓花廳,咱們兄弟倆為今日幸遇舉杯相賀。”
“好!該小弟作東。”玉琦站起說。
“別管誰作東,走!”
兩人笑著出房,出走廊到前廳登樓。
他們走後不久,有兩名大漢竄入房中,以極為小心的手法,搜查玉琦的包裹。
包裹中,有百十張金葉,一盒珍珠,一盒翡翠和瑪瑙,還有二三百兩碎銀,此外,全是些不起眼的衣著。既沒有夜行衣,亦沒有任何兵刃暗器。
其實玉琦的身上,還帶著他祖母的飾物,是一串上好珍珠項鍊,中懸一塊暖玉如意,上刻“如意吉祥”四字,後面刻有一頭獅子圖案。這東西,是他祖父與祖母定情之物,他將這家傳至寶戴在項下,從不離身。
由於這些金銀珠寶,在人們眼裡,無形中證明他不是個安份人物,一個窮江湖小混混,怎會有這麼多財寶?要不是搶的,至少也是偷來之物。
兩大漢將物品一一歸回原位,相對一笑,聳聳肩,逕自走了。
在二樓花廳,兩人叫來酒菜酣飲。神劍楊高大杯勸酒,談些江湖見聞和武林典故,話題不時轉到玉獅和宇內三雄之事。
雙絕窮儒以詩酒二絕博來雅號,在陰山附近二十年,喝的是蒙古最烈的酒,玉琦豈會是膿包?雖不至千杯不醉,三五百杯不醉絕非吹牛。
他兩人喝的是高粱燒,也叫燒刀子,起初神劍書生連來三大觥,充其量只有一升半。
玉琦回敬三觥,肚裡裝了三斤。
九觥一過,換上小碗。最後,神劍楊高甘拜下風,易碗用杯。
兩個人將一罈二十斤高粱燒裝入肚中,神劍楊高心中暗暗叫苦,他自己已感到對面的玉琦,像是變成了三個或兩個人了,樓房在旋轉,胃中物往上翻。
但他仍然看得真切,玉琦的臉色除了略深以外,笑容可掬,神定氣閒。
他想將玉琦灌醉,他自己卻快躺下了。
南灘老店兼辦筵席,酒菜之佳,極為東關的商旅所稱道。四座花廳一座二樓,在遊人眾多的日子裡,經常座無虛席。可是隆冬冷季,不到申酉之時,食客不多。
靠視窗一副雅座上,有兩個身材碩長的高個兒,面向窗外,正在小酌,低聲談笑,狀極悠閒。
右首一副座頭中,有兩個極為岔眼的人物。一個是皓首銀鬚,亂得像爛雞窩披散在頭臉上,分不出哪是發,哪是須。怪!竟然是個瞎子。朝天皺鼻蓬嘴唇,口中牙齒卻是整齊未落,可惜黑黃觸目。身穿三百年沒有洗曬過的破棉襖,未破處油光膩垢叫人噁心。他左手邊擱著一根黃色五尺手杖,似銅非銅,內現雲紋;喝!竟然是玉的,粗如兒臂,價值連城哩!
盲叟的右首,是一個同樣窩囊邋遢的小怪物,高不過五尺,年在二十歲上下。一頭飛蓬黑髮,大眼睛,鼻直口方,齒白如玉。可惜臉上全是汙垢,看不出臉色。假使他將臉洗淨,定是一個清秀的小夥子。他那一身破棉襖,足可與盲叟媲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手邊擱著一條黃色小杖,那是產自江南的黃竹,心實而沉重,用來打狗,卻是上品。
兩個老小怪物的菜餚,十分簡單實惠,一大盤燒滷,一大盤熟牛肉,一隻白煮肥雞,五壺山西老汾酒。
兩個怪物都舍筷而用手,手髒得叫人噁心,但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太不衛生啦!
忽聽那小怪物短著舌頭嚷:“瞎子,酒足菜飽了。到了河南府,小花子絕不走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不要欺人太甚,要是在今日解了我的穴道,咱們日後見面哈哈一笑;不然日後見面,小花子不將你當狗打,絕不姓彭。”
瞎子鼻子裡冷哼一聲,抓起一條雞腿塞入口中,待骨出肉下肚,方若無其事地說:“咱們到開封,你得陪瞎子走完這條陽關道。你要是不想姓彭,就改了吧,跟我姓崔亦無不可。”
“呸!別做你的清秋大夢。小花子說不走就不走。”
“你非走不可。”瞎子又將一塊肥肉塞入口中,咕嚕嚕灌了半壺酒入肚。
“那是你的黃泉路,我可不願陪你。”小花子堅決地說。
“瞎子眼中,沒有陽關黃泉之分。”
“哼!想當年你壞事做盡,人人都想將你食肉寢皮。開封府有你的生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