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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林秀差點跌個跟頭,拂了拂袖子施施然,往酒桌上坐定了:“好歹也是兄弟一場,我當然是來給幾位踐行啊。”
元襄看到他沒好臉色:“你這個叛徒,你來幹什麼?”
崔林秀道:“這可是冤枉,我哪件事沒有為你好?你這小子良心都被狗吃了。”
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沒吃虧,好處都讓你得了,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留在洛陽太招人眼目,太子妃的安排有理。此去許昌,離洛陽也不遠,她處處為你考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小子命好,哪裡都能碰上貴人,先有太子,後有謝帷賞識,再有劉信提拔,宮裡還有個好姐姐幫你,再不知足可真沒法子了。”
元襄揚眉道:“你羨慕?”
崔林秀道:“羨慕。”
元襄想打擊他幾句,想想又算了,他崔林秀現在混的不比自己差。
元襄頗為黯然的喝了一盞酒,崔林秀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是元佶身上的薰香。
他幾乎能想到崔林秀是剛從元佶的房中出來了。
對於元佶,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正經的東西,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就是種赤/裸裸的性暗示。她潔白而柔軟的身體,被自己壓在身下,纏/綿溫存,她壓抑而迷亂的呻/吟,她親吻愛撫自己渴望自己的痴迷表情……
元襄趴在枕上,背上,屁股上就能感覺到她的手。
她不是個女人,她比男人還薄情。
元襄心裡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他們做了那麼多夜夫妻,她下床就不認人,太讓人傷心。
軍中譁變,雖然賀蘭忞立刻改了旨意,不敢再讓撤軍,但半月後,北府軍還是撤了。元襄在極短的時間內打敗了劉信,而後,殺不服,請其降,恩威並施順服了眾將。北府軍沒有分裂,統一聽令撤回了許昌。
劉信仍然是名義上的北府軍統領,元襄現在是副統領,在他將士中的威信卻已經大大超過了劉信。
當年劉信由一個小兵一路爬升,直至成為北府軍的統領,年方二十四,元襄而今才十八歲,已經是第二個劉信。
真正英雄出少年,元佶早知道他會有這一天。
只看他對付自己那些手段,這小子就不是個能省油的燈。
元佶是不想跟他鬧翻的。撤去許昌之後,元佶又提筆給他寫了幾封書信。
並無閒話,只是一些泛泛叮囑,元襄沒回。
他也是有脾氣的,看完,將那信一封封投火上燒了。
元佶知道他生氣,也不放在心上,他不回也就不寫了。哪知剛過了三日,元襄讓人來傳話,痛心疾首質問她:“當初你生氣,我給你寫信,一天一封,寫了一百五十封,你一封也沒回,我還在寫,你才寫了三封就放棄了!”
元佶無語,又有點受不了他了,打發了使者,懶得再理他。
元襄這回嚴重的受了傷,也不理她了。
賀蘭閔日日叫些宮女太監陪皇帝戲樂玩鬧,又給賀蘭縈弄了無數的美人,蔚為大觀的一片後宮。
賀蘭縈這些年給賈后拘束怕了,賈后兇悍又好妒,自己入幕之賓不少,又不準賀蘭縈寵幸別的宮人,賀蘭縈也不敢違逆她。而今沒了賈氏壓在上頭,皇帝開始夜夜*,短短半月裡就晉封了十餘名宮人。
皇帝今日又沒有上朝,元佶聽了太監來報,不由又蹙了眉。
她心裡一陣煩,讓謝玖把賀蘭瑾帶下去。
崔林秀道:“此事娘娘怎麼想?”
元佶低聲道:“皇上若是再有了子嗣,瑾兒就危險了。”
崔林秀沉吟著不說話。
元佶妝扮了一下,往昭旭殿去。
賀蘭縈正於華林園跟一群小太監蹴鞠,玩的頗開心。御座空著,御座旁是劉太妃,劉太妃身旁還有兩名新晉的宮嬪。
元佶往她身邊去,劉太妃忙笑喚她坐:“好幾日不見你,整天不露面,我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兩位宮嬪見了她只起身讓位,元佶並不客氣,往太妃身旁坐了。元佶給太妃執著手,笑答了句:“我陪太孫唸書呢。”目光注視著賀蘭縈,皇帝真正龍馬精神,元佶讚道:“聖上原來還會踢球,踢的真不錯。”
太妃臉上帶著欣慰的笑:“皇上最近高興。”
元佶不語,太妃聲音柔緩:“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皇上不想上朝也好,朝中的事情他本就不懂的,交給下面人就是了。他這些年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咱們都不要逼他了,他這樣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