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戰友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起身,決定聽班幹部的,暫時不去想“過去”和“未來”,就關注當下——大掃除!
“哎你幹嘛去?”週一律叫住明顯要脫離群眾的喬司奇。
“洗澡啊。”喬同學一臉理所當然。
週一律黑線:“洗澡的話是說給你聽的?”
喬司奇茫然:“這還分物件嗎……”
週一律翻個白眼,再懶得費口舌,直接攬住脖子把人薅回來,然後衝黃默跟林娣蕾一揚下巴:“趕緊去吧,記得鎖門。”
兩位女同學莞爾。
喬司奇在姑娘如花的笑靨裡才反應過來,瞬間羞愧。
所有換洗衣物都貢獻給成了“布牆”,這會兒還沒拆開不說,就算拆開了,鬼知道哪一件呼過喪屍。
蓬頭垢面的小地雷與灰頭土臉的黃半仙面面相覷,只得對謙讓自己的喬同學展開二次笑臉——
“你這裡有乾淨衣服嗎?”
喬司奇猶豫了一下,才吶吶道:“乾淨的有,就t恤衛衣什麼的,但不是新的,就算洗乾淨了,畢竟也是我穿過的……你倆不介意?”
黃默歪頭:“為什麼要介意?”
林娣蕾攤手:“我們都在一起睡過。”
喬司奇:“……是我們十幾個人一起睡過地鋪你以後出去了再講這件事的時候能不能不只挑句子主幹!”
“行行行。”林娣蕾聳聳肩,那表情彷彿在說,姐以後會注意你的名節的。
喬司奇扶額,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抽空。
喬同學的臥室在二樓,林娣蕾和黃默上來之後才發現,這裡比一樓整潔許多,看起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需要喬司奇帶路,因為他的臥室很好認——巨幅的《寬心謠》掛在門上,卷軸裝裱,幾乎覆蓋了全部門板。
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遇事不鑽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
……
早晚操勞勤鍛鍊,忙也樂觀,閒也樂觀。
心寬體健養天年,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據說是喬老爹特意請書法大家寫的,就為了鎮住兒子的驕奢淫逸,更盼望兒子能懂得知足常樂。
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反正現在林娣蕾和黃默看著那揮毫潑墨一整門的黑字,總有種屋裡睡的不是喬司奇而是某個妖魔鬼怪必須拿符咒封住的感覺。
“他還真聽話,要是我早摘了。”林娣蕾在開門進屋之後,還留戀地回眸欣賞。
黃默越過她走向黑白紋的衣櫃,一邊開櫃門,一邊衝林娣蕾笑道:“你別看他好像挺能咋呼,其實性格軟著呢……”
話沒說完,黃默就從餘光感覺到衣櫃裡不對,正想轉回頭來看個真切,卻忽然被巨大的力道撲得向後踉蹌而去!
也就在這個剎那,她也終於看清了原本躲在衣櫃裡而現在撲在她身上的女喪屍!
林娣蕾驚愕瞪大眼睛,卻無能為力,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根本不由得她反應!
踉蹌沒幾步,黃默的腿就撞到了身後的床沿,然後整個人徹底失去平衡,後仰著倒下!
喪屍眼看著就要隨她一起倒進床裡!
黃默絕望,一旦被死死壓進床里根本就不可能再有還手機會,等待她的只能是被身上的喪屍隨便啃……
咚——
沒有奇蹟發生,自己還是重重摔進床裡。
連同喪屍。
床如預想的一樣柔軟,自己也同預想的一樣深陷……
咕咚。
……咦?
沒等黃默反應過來這奇異聲響是什麼,她陷入床鋪最深處的身體卻忽然觸底反彈,彈得幅度還很大,就像風浪裡的小船!
而她身上的喪屍也在這浪裡失去平衡,從她身上滾落!
原本想啃她的牙齒撲了個空,上下重重咬合撞出脆生的牙響。
床還沒有靜止下來,但波浪的幅度小了很多,黃默奮力往旁邊滾,待帶手勾住床邊,一個用力人便蹭到了地上!
咣噹一聲,黃默摔得個七葷八素。
但她顧不上這些,擼起褲腿就去摸綁在小腿上的兵器——常用的菜刀在揹包裡,而揹包在樓下,現在能用的只剩下這個從來沒有用過的壓箱底的剔骨刀!
可喪屍已從床上爬起,正俯身往她這邊撲!
咣——
一床頭櫃不偏不倚,正砸在喪屍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