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毒蛇一般死死攥住了陸逸雲。
“別高興得太早。你說過,你活著一日,我便要被關在風華谷一日。我也說過,只要我活著一日,我便會竭盡全力讓你風華谷不得安寧!”
深知不能在這人面前過度退讓,陸逸雲當即神情嚴肅地板起了臉。
“越星河!你別太放肆!若你再是這般胡作非為,執意不改前惡,我一定會親自動手殺了你!”
這還是陸逸雲第一次當著越星河的面說要殺他。
越星河顯然沒料到陸逸雲會這樣威脅自己,他微微一愣,也不知為何胸口悶痛得厲害。
他原以為……陸逸雲是絕不會捨得殺掉自己的。
“好啊……我就等著那一天。到時你可得讓我死個明白,看個清楚。”
陸逸雲也注意到了越星河那雙碧眼裡流露出的悲傷大於憤怒的光華,他吃了一驚,也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讓越星河突然這樣難過。
他正想好好勸慰一下對方,可想想若自己又露出軟弱之態,只怕會助長越星河的戾氣,當即也只好噤聲不語。
“其實你當年就該殺我的。那樣我也不會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奢望,你留我一條命,卻掐掉了我一切的期望,這樣的懲罰,比死還殘忍。”
越星河轉過頭,抵不住心頭一陣難過,乾脆閉上了眼。
陸逸雲雙唇輕顫,真想說點什麼好好安慰安慰對方,可是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有些話,註定只能藏在自己心底,無法訴說。
躺在床上的陸逸雲幾乎是一夜無眠,他聽著身邊越星河傳來的微微鼾聲以及咳嗽聲,不時轉頭偷偷看一眼對方的睡顏。
昔日藥王曾為了陸逸雲所中的紫淵蛇藤而不惜犧牲性命為其壓制毒性,可是那畢竟是關外奇毒,即便是藥王這樣的杏林聖手也不能完全解除紫淵蛇藤的毒性。
而藥王臨終前曾告知陸逸雲,他的功力最多隻能替陸逸雲壓制十五年的毒性,而若這十五年裡能若有人能配出解藥,陸逸雲便能有一線生機,如若不能那麼陸逸雲終將死於紫淵蛇藤之毒。
為了穩定軍心,更不讓自己毒素未解之事成為墨衣教可做要挾的把柄,除了當時在旁的藥王的傳人外,陸逸雲並沒有讓其餘任何人知道自己毒素未解之事,雖然這些年來藥王傳人每年都在努力配製紫淵蛇藤的解藥,可是收效甚微。
據說紫淵蛇藤之毒的解藥只有墨衣教教主一人知曉,藥王傳人曾勸陸逸雲對越星河進行逼供,迫使對方交出解藥。
可是面對那個又愛又恨之人,陸逸雲實在不願再因為自己之事傷害對方。
事到如今,陸逸雲已不指望自己身上的劇毒能被解去,他只希望能在自己死之前能感化越星河,屆時他也可尋機會留對方一命。
只是照現在這樣子下去,自己只怕真的得在死前殺掉越星河了,不然自己一死之後,等待越星河的必定是殘忍的報復與折磨,與其留下昔日愛人受他人凌虐至死,倒不如讓他與自己一同共赴黃泉。
到時候有什麼恩怨糾纏,就讓對方在地府找自己算賬吧。
第 41 章
沒過幾日,陸逸雲就接到了當今天子霍朗將微服前來風華谷的訊息。
陸逸雲自然知曉霍朗此來必定不是為了欣賞風華谷的美景,而是為了那個他委託風華谷看守的淮南王。
“谷主,陛下即將駕臨,越星河還留在這上面只怕是不妥當的。”右護法談天音面露憂慮之色,之前越星河在地牢裡幾乎傷了霍青之事他也是知曉的,若在這檔口讓越星河再惹出什麼麻煩,風華谷只怕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餘九信看了眼端坐上方的陸逸雲,那張青銅面具完全遮蓋住了對方的表情,可是就算不用看到,餘九信也多半能猜到對方會如何處置此事。
陸逸雲微微頷首,悠悠回覆談天音道,“陛下的行宮遠離我所居住的逍遙宮,且不說現在越星河傷勢沉重連自保都難,就算對方僥倖得脫,又怎會知曉陛下在此呢?再說了,你莫非以為越星河真能從我眼皮子低下逃脫嗎?這樣的話,我這個風華谷谷主也未免太沒用了。”
“谷主,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談天音聽出了陸逸雲的嗓音裡有不滿之意,急忙笨拙地想要解釋。
餘九信在一旁冷哼了一聲,突然也站出列來。
他照規矩向陸逸雲拱手行禮之後,朗聲說道,“啟稟谷主,之前您吩咐我去探尋嚴公子的下落一事已有了進展。”
“噢?你可是查探到了墨兒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