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主使。”
方浩道“不過,並不是皇上為了讓蕭性德露面,而使的手段,卻是……”
“誠王殿下,對嗎?”蕭逸的聲音,淡得如微微拂過身體的風。
“是,王爺明見萬里。”徐思心悅誠服地道。
蕭逸失笑:“不用這般奉承我。我自問理政以來,京師治安尚佳,不至於會出光天化日之下,在天子腳下犯法的大事。即如此,找上董嫣然,必是為了私仇了,董嫣然一個女子,能有什麼仇人。她父親董御使卻又不同了。
最近連著好幾本,參瑞王私蓄死士,結交城狐社鼠,雞鳴狗盜之輩,瑞王雖然深沉,但依誠王的性子,卻是怎麼都坐不住的。事情非常之簡單,一點也不神秘。“
徐思笑說:“王爺自己分析一下,便是天大的難事,都變得簡單平常了。可是,若沒有王爺指點,我們這些人,卻是萬萬想不到這一層的。”
蕭逸笑著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麼,忽聽一聲笑喚“王爺!”
蕭逸聞聲抬頭,只見路旁酒樓之上,一個羽扇綸巾,氣質儒雅的青年文士,正憑欄微笑。
蕭逸一見此人,立刻下馬,對著樓上一拱手:“蘇先生。”
蘇姓男子含笑道:“我剛才包下了這間雅室,蕭兄可願上來,手談一局,以解寂寞。”
蕭逸朗聲長笑,儒雅風流之外,竟又顯出一種無以倫比的英華氣度來:“受寵若驚,敢不從命。”一邊笑,一邊邁步走進酒樓。
雅座之中,除那面帶笑容,氣宇不凡的書生,並無旁人。見蕭逸進門,長笑相迎。“慕雲一時棋興發作,冒昧呼喚王爺,還請見諒。”
蕭逸含笑坐下,看看桌上的棋盤:“當今天下,三大情報組織之一”迷迭天“的主人,看得起區區蕭某,多年來,琴棋論交,不棄粗鄙,實是我蕭逸之幸。先生即有興致,我總要奉陪一二的。”一邊說,一邊取了棋子,信手放下。
“我與王爺相交至今已有四年,難得王爺不以草莽視我,縱國務繁忙,也仍願時時陪伴對奕手談,可惜四年來,我一向敗多勝少,今日,總是要報仇了。”蘇慕雲含笑落子。
“只怕未必吧。”蕭逸落子如飛,臉上笑意從容。
“如今王爺諸事繁亂,心緒不寧,我乘此機會邀戰,雖有些勝之不武,卻也顧不得了。”
“先生此言何指?恕我愚昧,不能領悟。”
“大秦國暗懷鬼胎,遣使聯姻,神秘高手,一劍破千軍,深淺難測,楚氏一族勢力龐大,難以根除,皇太后愛子心切,屢屢針對王爺。
而再過一個半月,皇上就滿十六歲,依祖制應當還政於他。各方勢力,諸王大臣,楚氏宗族,後宮之主,都在看著王爺,此時此刻,沒有人肯坐待事情發展,必會歇盡全力施展,大變將起,王爺之心,安能不亂?”
“先生不愧是迷迭天的主人,果然訊息靈通得很,就連朝中王公大臣,也未必明白的隱秘,也一清二楚。”
兩人笑語寒喧之時,下子如飛,黑白之間,險惡重重,層層佈局,廝殺得無比慘烈,可兩人的對話,卻都帶著笑意,輕輕淡淡,把關係無數人生死禍福的事,閒閒討論。
“我知道的事,說不定多的,連王爺也會小小地吃一驚。”蘇慕雲淡然道“比如董御史入宮謝恩,出宮之時,卻滿頭鮮血。”
蕭逸笑著搖搖頭:“董仲方雖然看我不順眼,我卻十分敬重他的風骨。若他還在戶部,掌握舉國錢糧大權,對我會有很大的障礙,我或許會不得不殺他。但如今他只是御史,直言不懼是他的本份。無論掌權的是誰,都需要這種可以帶動清議的大臣,有錚錚鐵骨的臣子,才不會有胡作妄為的昏君,朝堂中,有不同的聲音,才可以讓皇帝不被溢美之詞沖昏頭腦。”
蘇慕雲笑著望向他:“王爺對董仲方再三容情,為的,僅僅只是敬重君子嗎?若是如此,我會敬王爺胸襟,卻再不會認為王爺是英雄明主了。”
蕭逸哈哈一笑:“不敢欺瞞先生。如今我執掌國政,朝臣中,雖然沒有幾個人敢於明著表現不滿,暗中多少會有非議。那無數對我效忠之人,更不知有幾個懷有二心。有董仲方在,處處與我做對,自然會吸引到很多擁護帝室正統的人。只要有他在,暗中監視他的交往物件,我就能很輕易得分清敵我。”
“主公以如此赤誠待我,我敢不以真心相報。”蘇慕雲含笑落子。
蕭逸手裡拈著棋子正要放落,聽了這句話,猛然一震,以他的鎮定,竟當時失控,任棋子滑落棋盤,失聲道::“先生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