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赫連齊巴不得沒了這妻舅二人。”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明瓔死死握住身前的鐵柱子,淒厲地自言自語:“他不會不管我的……他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我是他的正妻……”
聶沛瀟與出岫只看著明瓔的失常行為,沉默不語。而明璋則是一臉擔憂之色,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夫人,舍妹已經成了這樣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放過我們罷。”
“我從沒想過要為難你們。”出岫想起他拿雲羨的性命要挾自己,心中忽然湧起怒氣:“可你們偏偏要為難我!”
“不不,這是個誤會。”明璋一把拽過失常的明瓔,澄清道:“殿下、夫人,求您二位高抬貴手,給我們兄妹一條生路……”
“那你們為何不給晗初一條生路?”聶沛瀟鋒銳的臉部輪廓在火光下顯得異常冷峻:“尤其是明瓔這個惡婦,她當初是怎麼對晗初的?”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出岫恍惚了片刻。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又聽聶沛瀟再對明璋冷冷道:“想讓本王高抬貴手也行,不過本王有個條件。”
聶沛瀟側首看了看出岫,表情稍稍變得柔和,但說出的話語仍舊冷如刀鋒:“昨日明瓔在出岫夫人手臂上劃了幾下,本王就以十倍的數目,在她臉上割刀子。只要你們兄妹答應,用了刑之後本王立刻放人,絕不再追究!”
第181章:前塵往事俱湮滅
在明瓔面上割刀子?十倍的數目?那豈不是要讓她毀容?
“殿下!”出岫和明璋同時驚呼阻止。
聶沛瀟眉峰微蹙看向出岫:“你不用勸我,你就是心腸太軟了!這種毒婦怎能輕易放過她?”
出岫搖頭輕嘆:“我不是要勸您,我只是覺得……不值得。”言罷她抬眸再看明瓔,後者衣衫皺巴,鬢髮凌亂,面上駭得慘白,如同一隻鬼魅。這樣的女子有什麼可恨的了?出岫只覺得她可憐。況且,如今她已為人婦,身段也略略有些走樣,毀不毀容根本沒什麼大礙了。
“當初明瓔在醉花樓裡放火想要燒死我,結果反而將我的貼身丫鬟燒死了。我承認自己曾恨得要死,甚至為此失聲……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反倒不恨她,我只替她感到悲哀……”
出岫話還沒說完,卻聽明瓔再次大哭大叫起來,雙手不停地撲騰著:“不!我沒放火!不是我燒死晗初的!你為何不信我?!”
“三妹!”明璋死死鉗制著她,迫不得已想要去捂她的口。哪知手掌剛放到她嘴邊,卻被她死死咬了一口。明璋低吼一聲,把手掌從明瓔口中抽出來,但見好端端的一隻右手,手背已被生生咬掉一塊皮肉,變得鮮血淋漓煞是駭人。
趁著明璋檢視傷勢一時不慎,明瓔已藉機掙脫開他的鉗制,將整個身子往牢門鐵柱之間的門縫裡擠。擠了半晌,她又忽然伸手拽住獄卒的衣服,放聲大哭:“你為何不信我!不是我放的火!我沒有燒死晗初!……”
眼見明瓔如此失常,出岫很吃驚,尤其聽了她口中這番話,更覺得難以置信。可事到如今,出岫認為她沒有必要再騙自己,何況……看這樣子她說得也是實話了。
出岫上前一步走近牢門:“真不是你放火燒了醉花樓?”
明瓔一邊大哭一邊搖頭,手中還死死攥著獄卒的衣服:“不是我……你為何把我想得那麼狠心……”
出岫反應過來,明瓔已將那獄卒當成了赫連齊。獄卒原本一手舉著火把,見一個瘋婦拽著自己不肯放手,不禁心中大惱,於是他將火把捅到明瓔手上燒了一下。
明瓔痛苦地呻吟一聲,連忙將手縮了回來,卻不管不顧手背上被燒傷一片,仍舊痛哭不止,已完全神志不清了。
出岫被眼前這一幕晃了眼,忽然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正想要開口詢問火燒醉花樓的內情,卻聽聶沛瀟在身邊幽幽說道:“的確不是她放的火。”
“那是誰?”出岫連忙追問。
話音落下,聶沛瀟沒有立刻接話。明瓔的哭喊呻吟在這方狹窄的空間內淒厲迴響,經久不散。半晌,一個名字才幽幽響起,出自聶沛瀟之口:“是赫連齊。”
“是他?”出岫大為詫異,禁不住低聲反問。
“的確是赫連齊,他親口承認的。”聶沛瀟沉聲回道,又將兩年半以前赫連齊在千雅閣的那番醉話重複了一遍。包括赫連齊當年為何拋棄晗初,為何放火燒死琴兒,又是如何眼睜睜看著沈予救走晗初……樁樁件件事無鉅細,聶沛瀟說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事隔經年,重新回憶起那場改變自己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