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初一,我也起個好心替他將十五做了,也省的她日後報應不斷,反將這一府的人都連累去了。你帶人請了冷子興和周瑞回來,好生的詢問一番,待問出結果之後,也不必來問我,只將人交給二老爺便罷。”
說了這話,賈赦看著那搖晃的燭火,臉上的笑容越發添了幾分嘲諷,他顧念著自己穿越而來,等於奪了賈赦的身體,難免對這府裡之人有所虧欠,但凡能忍能讓之處,賈赦皆忍讓了。
可他沒想著,自己越是忍讓,這府裡的人就越發不成樣,賈母一有事兒,便折騰著他,孃家的事兒怪他,族裡的事兒也怪他,橫豎見了他就沒幾回好的,非鬧到賈赦受不了了,凡事都不與賈母商量了,賈母才知道他這個大兒子再怎麼改變,也還是那個牛性子,方消停了幾分,也不敢再幹涉外頭的事務。
而王夫人一會兒包攬官司,一會兒放貸謀利,一會兒賣女騙婚,只在二房裡折騰便罷了,偏王夫人又是個管家太太,凡事哪有不連累到賈府的。
今日事發才幾個時辰,賈政囔著要休了王夫人的話還沒落地呢,王夫人那邊便又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了,賈赦若可憐著賈珠和元春,放著王夫人這事不管,日後,王夫人更會自以為聰明,說不準要做下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到那時候,只怕沒人會可憐賈赦,只會拿賈赦當笑話講。
賈赦心中冷笑,若是賈母他還敬著兩分,可是王夫人,算哪門子人物,說什麼四大家族,也不過賈母和賈政在乎罷了。
王家那兩位老爺,眼下倒是風光無限,可新君一上位,再怎麼青雲直上,說起來也只是面上光鮮罷了,王家的女兒無德便是才,王家的兒子又能好到哪兒去,都是一根藤子上結出的瓜,哪還能分出什麼好壞
夜幕漸漸低垂,滿城的燈火都亮了起來,周瑞家的正在燈下坐著,翻看著賬本兒,忽聽見外頭似有什麼動靜,忙不迭的起身,推開門往外頭喚了一聲:“香桃,你這個死蹄子睡死了不成,還不出去看看?”
還沒待著那香桃回話,外頭的大門便被人一腳揣開了,一群人打著燈籠火把闖了進來,口裡還叫道:“就是這家,不論男女老少,都先捆住了再說。”
周瑞家的先是慌了神,可一看來人,卻不禁大怒起來,只朝著來人大喝道:“林之孝,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一個小管事,算哪根蔥,竟敢私闖民宅了,還有規矩王法沒有?你在大房那邊,就學的是這樣的規矩,還想不想在府裡混了?”
賈政動怒賈赦笑言
林之孝提著燈,細看了周瑞家的一眼,只冷聲道:“我有沒有規矩王法,周嫂子說了不算。周嫂子若要理論規矩王法,還是到府裡再說罷,老爺們還等著呢。”
說著,只對著帶來的人喝道:“都捆了,一個也不許放過。”
周瑞家的嚇的魂飛魄散,當下便欲癱倒在地,只是想起王夫人的話兒,又抻著脖子大罵道:“老爺也不能無緣無故便抓了人去,我是太太房裡的人,別說是你們,就是姑娘哥兒,見了我還得給三分體面呢,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在我跟前充大頭蒜。我要見老太太,讓老太太評評理去,看看這世上還有天理公道沒有?”
周瑞家的這話還沒歇,那周瑞也打屋裡頭出來,鬆垮垮的系的褲腰帶,眯著一雙綠豆眼,大打了個哈欠,一臉不耐煩的指著林之孝斥道:“林之孝,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絕戶種,不在屋裡摟著你婆娘睡覺,跑這來丟人現眼,你是活膩歪了還是怎麼了我可告訴你,趁早給大爺滾犢子,否則,不等明天天亮,你周大爺就先教你見識一番。”
這周瑞剛從外頭回來,累得兩腿發軟,才睡沉過去,便聽見外頭鬧騰的厲害,起來一瞅,卻見著是他素來瞧不起的小管事領著人來家裡折騰,心頭的火騰的便起來了。
他正看著這林之孝不順眼呢,不顯山不露水的,看樣子低聲下氣,倒沒想著竟是大房養出的一條惡犬,言行舉止處處奉大老爺的話兒行事,大權沒攬幾分,可這給人添堵的事兒是一出接一出,但凡說上兩句,能把人氣活了去。
如今見著林之孝領人來了,這周瑞雖有幾分心慌,但一想著這些新仇舊恨,周瑞的眉毛便綠了。
他自恃著自己是打王家出來的,又在府裡得用,太太老爺們何人不給他幾分體面,便是老太太見了他,也是要賞盞茶的,故而決心要鬧上一出,反正事情一鬧開,還有林之孝陪著墊底呢。
這周瑞想的倒好,只是林之孝是何等人物,在這府裡幾代的家生子,有什麼把戲手段是不知道的,聽了周瑞的話兒,便陰沉下臉去。
再一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