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死死看著窗戶那裡;男人寬大的雙手已經開始握住了窗戶那裡最左側的木棍;雙手用力旋轉著木棍。
看著越來越鬆動的木棍,趙彩雲知道她真的需要做些什麼;雙眼快速的環視了下房間;結果有些讓她心灰意冷;房間裡沒有什麼殺傷力比較大的東西;床頭桌子那裡有一個盛著水的碗;還是之前她倒水喝用的。床前有一個小凳子;只是離她還有些距離;若是去拿板凳;很容易就會被窗外的人看到。
雙手緊緊交疊握在一起,她皺著眉頭;咬著嘴唇,低著頭努力想著還有什麼東西她能夠拿來防身。
猛地轉頭,雙眼放光地盯著黑黑的牆的拐角。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直到手裡握住了一個有她手腕粗的木棍,她心裡這才略微放鬆了些。
這木棍還是之前有小衣服掉到了床裡面,四處找東西想把它給挑出來,只是家裡前前後後都找了,卻是沒找到合適的東西能把衣服給撥出來,沒辦法這才把斷了的鐵鍬杆子拿進來用了,當初還嫌它粗,用完之後也就隨意的丟在了門後面的牆拐角那裡,如今卻是覺得幸虧當初用的是這鐵鍬的杆子。
趙彩雲的雙手緊緊握住木棍,身子貼著牆,一點點的朝著窗戶的位置移動著,索性,距離並不遙遠。
她慢慢舉起手中的木棍,在男人的雙手再次握住了僅剩的最後一根的木棍之後,狠狠的砸了過去。
啊——
哀嚎聲突地響起,在這寂靜的黑夜如此突兀。
趙彩雲聽見男人的慘叫聲,心底的害怕倒是少了些。握緊棍子站在窗戶那裡,朝著窗外抱著雙手,不斷跳腳的男人再次砸了過去。
男人眼尖,身子猛地一歪,雖然避過了重量級的一擊,只是木棍卻還是砸到了他的右肩。趙彩雲用力很猛,後勁震得她的手疼。
一下連著受了兩次擊打,孫鵬臉上的五官幾乎要扭曲了,為了防止自己又被打到,往後退了退,側站在一邊,眼神兇狠地瞪著房間裡面握著木棍戰戰兢兢的趙彩雲。
藉著月光,她清晰的看見了男人的那張臉,心中除了後怕,更多的是噁心。孫鵬朝著被打到的雙手呼了呼氣,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肩,看著趙彩雲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兇狠。
每一秒的時間都好像是煎熬一般,趙彩雲緊緊抿著嘴,和窗外的男人對視著,突然間,她握著棍子又朝著窗戶走了走,嚇得孫鵬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腳一下子踩空,身子猛地一抖,站穩後就聽著趙彩雲已經嚷嚷開了。
“來人啊,有賊啊!快來人啊,有賊啊!”趙彩雲瞪了孫鵬一眼,旋即又張嘴喊了起來,很快隔壁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孫鵬怕真得被人逮著個正著,聽到趙彩雲又在喊人,忙轉身跑了。
孫杏花隱約聽見有人喊捉賊的,一開始還不確定,蹬了蹬張友正,兩個人出了房間,才發現還真是有人喊捉賊的,而且還是隔壁趙彩雲喊的,夫妻倆這才慌慌忙忙的趕緊過去看看。
“杏花,你快些。”張友正出聲催促著孫杏花,這建業臨走時託他照看下他媳婦,這他家裡要是出事的話,等他回來,他也沒臉見他了。
孫杏花也擔心趙彩雲別真出什麼事情,忙道:“你先趕緊過去看看,別管我了。”
張友正一出家門,就見著遠處隱約好像有個人跑了過去,他只瞥了一眼,更加著急的往張建業家趕去,到了門口,卻見著他家大門是敞開的,心底擔心別真出什麼事情,倒是和孫杏花一前一後進了屋。
堂屋的大門還是被插上的,這倒是讓張友正夫妻倆人放心了一點,砰砰的大力敲著門,“弟妹,你怎麼樣了,出什麼事情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彩雲高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點燃了煤油燈,開門出去。
聽到趙彩雲的喊聲,附近幾家的人陸陸續續也都過來了,圍在張家堂屋的門口。孫杏花忙上前抓住趙彩雲的胳膊,上下打量了著她。
趙彩雲臉上還帶著慘白,“我沒什麼事,不過小偷被我打了幾棍。還有窗戶上的木棍給小偷扒掉了。”
眾人看著趙彩雲右手拿著又長又粗的木棍立在那裡,看得周圍的人有些好笑又有些高興,畢竟人沒事就好。至於小偷捱揍的事,那是活該!
孫杏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慶幸的說道:“人沒事就好,窗戶明兒個讓友正給你修一修就好了。”
旁邊的人也附和著說道,“是啊,人沒事就好,窗戶毀了一點也沒事。”
趙彩雲有些不好意思,慘白的臉上帶了一絲紅暈,“大半夜的還要麻煩大家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