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東辰捏緊筷子,“啪”一聲,筷子在他手裡斷成四截,他不去看被斷筷扎傷的手,只盯著她,“有沒有關,你馬上就會知道。”
賀東辰說完,徑直起身,朝防盜門走去。
“砰”一聲,公寓裡恢復安靜,雲嬗垮下肩膀,盯著桌上斷成四截的筷子,筷子上還有血跡,她頓時覺得頭疼欲裂。
他們本該是兩個再不會有交集的人,可為什麼命運又將他們牽扯到了一起?相見爭還不如不見,至少可以相忘於江湖。
如今這樣,他們又算什麼?
賀東辰一連三天都沒有過來,好在冰箱裡的存糧夠,雲嬗不會餓著。她背上的傷口開始癒合,這三天,她一直避免沾到水,以為傷口一直不好。
賀東辰離開後,她偷偷進了主臥室,想找條褲子穿上,哪怕是男士的。可是她找遍了屋子,愣是沒找到男士的長褲,倒是擺放內衣的抽屜裡,有好幾條男士的子彈內褲。
不是新的,看樣子,是穿過的。
她臉紅不已,連忙關上抽屜出去了。因為羞窘,她甚至沒有將抽屜復原。三天後,賀東辰拎著新鮮的蔬菜肉類開門進來。
客廳裡沒有人,他將東西拎進廚房裡,轉身出來,徑直去了次臥。推開次臥門,他看見雲嬗坐在飄窗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襯衣,襯衣剛蓋著大腿,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引人無限遐想。
賀東辰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一幕相當讓人噴鼻血。靜若處子,說得大抵就是這一幕。
女人手上捧著一本書,看得很專心,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他伸手敲了敲門,女人抬頭望了過來,看到他,瞬間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就好像看到了頭號敵人一樣,剛才的隨性再也不復見。
賀東辰抿了抿唇,抬步走了進去,雲嬗連忙放下腿,看著步步走近的男人,呼吸都有些不通暢起來。
賀東辰在她面前站定,他穿著淺灰色的襯衫,胸前開了三顆紐扣,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的名錶,他隨意地靠在牆邊,雙手環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靜又高深莫測。
雲嬗心跳有些失速,她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手指深深地按在了書頁上。
賀東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大概是獨處,她襯衣最上面那顆紐扣並沒有繫上,露出一片勝雪的肌膚,隱約可見其中丘壑,他心裡隱隱一動,低聲問道:“在看什麼那麼專心?”
男人似乎完全不記得三天前,他們才剛剛不歡而散。
雲嬗垂眸,不敢看他。清冽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她道:“是《飄》。”
“你喜歡看這個?”賀東辰記得,雲嬗不是個文藝的女孩子,她很叛逆,因為沒有父親的緣故,她從小就是個土匪頭子,經常在外闖禍,要不是打掉高年紀男同學的牙齒,就是捉蛇去戲弄同班的女同學。
每次家長會,她都不敢告訴雲姨,怕雲姨生氣,更怕她會失望,自己不是個乖孩子。而他,每次跟在她身後給她收拾爛攤子,然後回去再把她訓一頓。
往往那個時候,她就乖得不像話,他說什麼她都聽。
後來,他去從軍了,24歲那年夏天,他休假回來,才發現以前的小土匪,居然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那樣明豔動人。
“無聊,看著打發時間,看了半天。沒有懂。”女人苦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賀東辰的回憶,他點了點頭,道:“這倒像你,你小時候就靜不下來,總闖禍。”
想起那段時光,雲嬗尷尬的垂下眸,那個時候叛逆,總想做點什麼來吸引他的注意力,每次看見他無奈的幫她收拾爛攤子,卻又捨不得教訓她時,她就感到格外開心。
那個時候,她還不懂,她的叛逆,只是一種深沉的愛。
“對啊,要不是你幫我收拾殘局,我現在肯定已經被我媽打殘了。”雲嬗笑吟吟道。
說起過往,兩人不再像剛碰面時那樣劍拔弩張,氣氛反倒融洽了一點,賀東辰很喜歡現在的相處,他道:“傷口還痛嗎?”
“不痛了。”雲嬗搖了搖頭,她忍耐力很強,一點小傷小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說完,兩人頓時陷入無言中,賀東辰睨著她,看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低眉順眼的樣子尤其乖巧,他說:“我買了菜過來,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隨便。”雲嬗對吃的也不講究,野外求生的時候,連樹根都啃過,也不挑食。
賀東辰臉色沉了下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那麼隨便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