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難處了,自己再挺身而出幫他一把,或許這樣心兒對他的恨意會稍微減少一些。
抱著這種想法,絕無神在高大鵬給自己安排的地方優哉遊哉地生活了起來。
絕心囚禁絕天,然後接替自己做了無神絕宮宮主,這些事情他統統都知道,卻並沒有插手過問的意思。
直到絕心帶著千餘名部下來到了高大鵬的分舵,要了一千匹馬要趕去凌雲窟。
絕無神直覺絕心這一趟不會一帆風順,這才騎了匹快馬,遠遠地跟在絕心一行人身後。
因為害怕絕心發現,他一直不敢距離他們太近,更不敢貿然現身。
如今眼見得就要到凌雲窟了,自己再不接近心兒身邊仔細看看他,以後再找機會就難了,所以絕無神才在今夜悄悄潛入了絕心所在的帳篷,目的也只為能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心上人,以慰連日來的相思之苦。
絕無神低下頭,用目光仔仔細細地、一寸一寸地端詳他熟睡的臉。
然後他伸出手,貪戀地撫上絕心細膩的肌膚,靜靜感受著那熟悉的溫度給自己帶來的溫馨感覺。
想到絕心竟然這麼懼怕自己,絕無神心底頓時湧起一股深切的自責。
若不是自己以往對心兒太過嚴苛,他又怎會憤然叛逆,又怎會對自己懼若惡魔?
心兒你放心,從今以後父親再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更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我只會好好地保護你,照顧你,把你當做心尖上的肉來疼著護著,絕不會再容許你受到半點傷害。
絕無神在心中虔誠立誓,然後他低下頭,在絕心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淺的吻,然後起身走出了帳篷外。
那幾名值班的侍衛仍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絕無神怕他們昏睡得久了會被人發覺,便彎下腰把銀針從他們的昏睡穴裡拔、出,然後將那幾人扶起來靠著帳篷前的栓馬柱放好,這才施展輕功,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沙丘中。
“父親,別殺我……”絕心驚呼一聲,猛然坐起身子張開雙眼。
藉著松油燈明亮的燈光,他終於看清眼前是空間狹小的帳篷,而非之前夢境中的絕無神臥室。
原來方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絕心抬起手擦了一把額頭上浸出的冷汗,心有餘悸地回憶著夢中的情景。
——絕無神就那樣半蹲在他面前,用一種異常溫柔而深情的目光凝視著他,他被看得心裡發毛,從枕頭下抽出短刀,猶如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般緊緊握在手裡,卻絲毫無法減輕心中絕望的恐懼……
然後他眼前忽然一黑,意識出現了一段短暫的空白,等他再度恢復意識時,恍然發現自己已經置身無神絕宮內,絕無神的臥室中,絕無神正獰笑著騎在他身上,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陰測測地道:“心兒,父親一個人在陰間好寂寞,你快下來一起陪我……”
想到夢中絕無神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絕心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難道自己今後一輩子都要活在絕無神的陰影中,永遠也得不到解脫麼?
不,他一定要從這個陰影裡走出來,絕無神已經死了,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再怕他。
絕心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壓下腦中驚惶的情緒,極力平定著自己紛亂的心緒。
之前喝剩的小半罈燒刀子還放在地毯上,絕心站起來走過去,拔開塞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原本蒼白的臉色頓時升起一抹緋紅。
一股熱意從腹中迅速燒起,一口氣燒入腦中,將絕心噩夢後的驚惶恐懼情緒焚燒殆盡。
他放下酒罈,緩步走到帳篷口,掀開布簾朝外看了一眼,只見夜色深沉,天空中斜掛一彎殘月,此刻大概是四更時分。
絕心見門口值班的幾名侍衛正在靠著栓馬柱打盹兒,臉色不由一沉,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侍衛們聽到動靜連忙張開雙眼茫然四顧,看見絕心站在門口,頓時變了臉色,慌忙上前行禮。
絕心經過一場噩夢,自知今夜註定再無法成眠了,索性走出帳篷外,對一名侍衛道:“去把風叫來。”
那侍衛答應一聲,立刻一路小跑著到聶風休息的帳篷外喊人。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穿戴整齊的聶風走了出來,一頭烏亮的黑髮隨意散在腦後,襯著那張俊秀的臉龐和星辰般明亮的黑眸,看上去十分瀟灑帥氣。
絕心看著聶風清醒無比的眸子,疑惑地問道:“你也沒有睡?”熟睡中被匆忙叫醒的人一般表情茫然,不會有如此精神。
聶風自出現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