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了不久以以後海市翻天覆地的轉變。
在很久以後,每當陸曉嵐想起這夜的決定,都會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是那麼的悲壯和慘烈。
就像她和秦海之間,永遠無法改寫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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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陸曉嵐拒絕了張俊賢的好意,決定獨自一人離開。
分開的日子太久,她快要忘了秦海身上的煙味,無形的思念像黎明前的黑暗,吞噬她的內心和意志,讓每一刻都變得舉步難行。即使雷子揚未除,自己被銀鷹追殺,可她半分鐘也不願意繼續等待。
獨自走在無人的街道上,陸曉嵐沿著燈光昏暗的小路往市區的方向走去。這段路很長,可是隻要足夠堅強,就可以走到目的地。
一輛黑色的汽車從陸曉嵐的身邊擦身而過,然後停靠在前方的路燈下。張俊賢開啟了車窗,憔悴的臉孔鑽出了車子,“上來吧,我知道秦海在哪裡。”
車子緩慢地駛出了小區,陸曉嵐坐在副駕駛座上沉默不語。張俊賢緊握方向盤,嘆了口氣再次勸說,“其實你可以選擇離開,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畢竟雷子揚兇殘成性,連自己認識十幾年的結拜兄弟都敢傷害,更何況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小女人?”
為什麼要義無反顧地回去找秦海?這個問題就連陸曉嵐也無法解析,因為那是出於本能的一種決定。
“太遲了。”陸曉嵐自言自語地說,愛若生,何以割捨?
勸也勸過了,陸曉嵐依舊堅持己見,作為局外人的張俊賢,只能送她走完剩下的一段路。“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而毀掉自己的前程,甚至生命。”
“如果影兒身陷陷阱,你會離她而去嗎?”陸曉嵐反譏道,大概深深愛過的人,才會明白這份無法割捨的牽掛。
張俊賢不再說話,專注地開車。可是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堅決地回答了陸曉嵐的問題,“不會,哪怕前方是刀山油鍋。”
夏夜涼風習習,卻又有種暴風雨前的窒息和壓抑。陸曉嵐望著前方由遠而近的閃電,苦笑著說,“今年海市的雨水特別多,暴雨以後總會是晴天的,不是嗎?”
車子停靠在秦海舊公寓的小區門口,張俊賢望著漆黑一片的無人區,感嘆說,“手下的兄弟說秦海這段時間都呆在這裡,雷子揚找人埋伏過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秦海到底有多大能耐,才能在這種地方日復日地等待,等你回去找他。”
陸曉嵐笑了,臉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他們之間的堅持無人明白,也不期待有人能讀懂。那份偏執的守候,源於兩人心中無處安放的愛。
告別張俊賢,陸曉嵐迫不及待地往舊公寓的方向跑去。漆黑的樓梯間伸手不見五指,時隔多日,陸曉嵐依舊清晰地記得這條回家的路。聽張俊賢說,這片小區下週開始拆遷,公寓已經斷水斷電了。
秦海確實是個奇葩,為什麼非要在這個地方等候。他不是很討厭身處黑暗的地方嗎?怎麼會堅持留下來?
忐忑的心情伴隨陸曉嵐的腳步聲停止在公寓的門外,她彎身掀開門口的地毯,在漆黑中摸出了公寓的鑰匙。
一條小小的十字形狀的鑰匙,被陸曉嵐緊緊握在掌心。她的手心微微滲出汗水,心情從忐忑變成了淡然。她不確定秦海是否就如張俊賢所說,會在裡面待著。如果他看到失蹤多日的自己出現在眼前,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說,想要訴說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以及想念;想要好好地擁抱他溫暖的身體,讓自己尋回一絲安全感;想要…
太多太多的想法,因為門鎖的開啟而終止。原來思念氾濫成災以後,身體已經不受大腦的控制。陸曉嵐茫然地在漆黑中尋找秦海的身影,先是客廳,然後是臥室,卻撲了個空。
難道張俊賢騙他?
“秦海…”眼前的黑暗,讓她的心難受極了。為何他們總會在這種追逐中擦肩而過?為何上天要三番四次折磨他們?為何傷心絕望的心情會如此的磨滅人心?
走出臥室的時候,陸曉嵐的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板上。她使勁甩了甩頭,連續兩日徹夜未睡,早已讓她的精力耗盡,腦子也變得昏昏沉沉。
廚房的窗是半敞開的,豆子般大小的雨點瘋狂地拍打墨綠色的玻璃。混合泥腥味的狂風席捲而來,伴隨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菸草味?
陸曉嵐腦子突然清醒過來,摸黑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可是人還沒走到廚房,她便在書房的門口停了下來。
黑暗中的身影,如同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