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三聲,忽然間戛然而止,
“怎麼這麼快就不打了?是輸了還是贏了?”
“依某看,那紅臉壯漢,呃,叫什麼來著,啊,關威,必敗無疑。”
“唉,可惜了。”
耳中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元起臉上帶著從容地微笑,輕聲對身邊的宇宮照烈說道:“照烈兄,桌案上的酒還是熱的麼?”
宇宮照烈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有些驚訝的說道:“難道君侯認為,是關威勝了?”
元起輕輕的點了點頭。
伸手摸了摸桌案上的碗,宇宮照烈低聲說道:“這碗酒,還有餘溫。”
宇宮照烈的話音未落,關威右手倒提青龍偃月刀,左手提著一個人頭走進了大帳,丹鳳眼中精光一閃,把手中的人頭扔在了大營中的地上,然後又把大刀交給了張武,大步走到元起身前,端起桌案上尚有餘溫的熱酒,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對著元起朗聲說道:“多謝君侯賜酒!”關威是一個極為驕傲的人,以前,元起對泰山三兄弟的幫助也不少,又是送兵又是送糧的,無論在任何場合,都對這哥仨禮敬有加,但從來沒能讓關威主動說聲謝謝。可是今日不同,當著各路諸侯的面,元起給了關威這個機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世上還有泰山三兄弟的名號,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關威的武勇,遠高於連斬聯軍五員上將的華雄!最難回報的,就是知遇之恩,元起對泰山三兄弟的這份天大的人情,讓關威激動之下對元起說出感謝的話。
宇宮照烈哈哈笑道:“關將軍,壯哉!若非元君侯慧眼識英雄英雄,險些埋沒了將軍大才!久聞元君侯識人之明舉世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當晚,元起擺下慶功宴,為關威立下頭功相慶。
慶功宴之後,眾人紛紛迴歸了自己的營帳,準備早早休息養足精神應對明天的戰鬥。泰山也分到了一小塊營地,以供其部下五百精銳步卒和七百騎兵休息。因為沒有自己的地盤,所以泰山也就沒有什麼經濟來源,分屬與他的這塊營地中,只有寥寥十幾個帳篷,大部分軍士都是露天宿營。當元起踏進泰山的營地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悽慘的景象。
“少主。”一名原本是幽州騎兵的軍士,看到元起走了進來,立刻站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板,和元起打著招呼。
元起認識這名騎兵,這是當初自己送給張武的那七百名騎兵中的一員。伸手拍了拍這名騎兵的肩膀,元起有些歉疚的說道:“辛苦了。”
騎兵裂開嘴笑道:“不苦。俺們的命都是少主給的,少主讓俺們做什麼,俺們就做什麼。再說張將軍對俺們也不錯,除了喝醉酒之後愛發脾氣,對兄弟們也挺好。”
“那就好。以後跟著張將軍好好幹。”元起勉勵了幾句,就向著中間的營帳走去。其實元起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泰山的帳篷,有數的這十幾個帳篷,全是一樣的大小,這樣規模的帳篷,在幽州軍中,只是供普通士卒居住的。元起只是按照慣例,認為主將的營帳在中央而已。
掀開了帳篷的帳簾,元起果然看到了泰山的身影。此刻,泰山正坐在地上,注視著眼前的地圖;關威捧著一本春秋,在燭火下讀著;而張武則是在帳篷的一角,用力的擦拭著三兄弟的武器。
受到帳簾掀起的影響,帳內的燭火一陣飄搖。泰山若有所感的抬起頭,剛好看到元起和善的笑臉。泰山急忙站起身來,向元起拱手道:“君侯怎麼來了,快請進。”
關威和張武聽到泰山的話,也都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站起身來迎接元起。元起邁步走進帳中,先是對泰山還禮道:“冒昧前來,打擾泰山公了。”
元起此次前來,主要就是來聯絡下關張二將的感情,稍微坐了一會,就告辭而去。
元起剛剛走出泰山的營地,趙虎就按照事先元起的吩咐,給泰山送來了一些糧草和軍械物資,其中,就包括數十頂大型的帳篷。元起猜到泰山現在的境地必定是非常艱難,正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所以元起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擔心關威張武二人當著自己的面,不好意思收下,所以才派趙虎等自己走後才送來。
收到這些物資之後,關威和張武喜形於色,親自去清點元起送來的物資,只剩下泰山一個人陰沉著臉坐在營帳中,低聲自語:“元起,你這斯著實可恨,總是在我落魄時羞辱於我”
長年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生活,讓泰山的心裡再次在不知不覺中,加深了對元起的成見。有的人就是這樣的,不會去找自己失敗的根源去改善,只會當你一次次的去幫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