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剛剛紮下,外圍的壕溝還沒有掘好,一些防禦襲營的措施還沒有構建起來,馬賊於此時襲營雖然起不到奇襲的效果,卻是誤打正著,撿了一個防禦最薄弱的時機。
不過,防禦雖是最薄弱的時候,被攻擊的這支隊伍可不是軟柿子,這兩千精騎,可是優中選優的精兵,戰力非凡。現在,他們已經把馬賊的襲擊當成日常的消遣和發財的機會了,雖然每次交戰也總有官兵傷亡,可是吃這口飯的誰在乎傷亡?一見有馬賊襲擊,士兵們興趣盎然地就迎了上去。
交戰只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賊就從攻勢變成了守勢,領頭的馬賊頭目呼哨一聲,撥馬便走。那些馬賊丟下二三十具屍體,隨之落荒而逃。有個中了一箭的馬賊從馬背上跌下來,一隻腳還掛在馬鐙裡,被馬拖著一直顛行,從懷裡還撒出幾十片金葉子,金葉子散落一路,在夕陽下發出燦爛的光芒。
“發達啦!哈哈哈,是老子射死的,都不要搶!”
一個弓兵興高采烈地跑出來認主兒,俯身便去撿那些金葉子。那些西涼精騎正殺得性起,這些馬賊卻跑掉了,本來就心有不甘,又見這些馬賊身上很有一些乾貨,不禁眼熱,立即有許多士兵紛紛跳上馬去,打馬揚鞭,追著馬賊去了。
邢天攏著手大聲吼:“不要追得太遠啊!”
“這群兔崽子!”邢天笑罵著收了刀。
對於追出去的兵,邢天沒有太當回事兒,這一路上遇到馬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股馬賊的數目最多的都沒有超過五百人,在敦煌以西的這片大漠裡,是不可能有規模龐大的馬賊隊伍的,因為他們養不起自己,馬賊隊伍必須精悍,所以以自己手下兵丁的強悍,追上去也沒有什麼危險。
這一路行軍枯躁的很,大漠弋壁,剛一看時,那種撲天蓋地的厚重和蒼涼挺震撼人心的,看久了卻叫人淡出鳥來,就當讓他們調濟調濟情趣好了。西涼兵較之中原兵,油水本來就少,大家都是苦哈哈,難得能發馬賊的財,還能替百姓除害,邢天也就由他們去了。
這片區域是連綿起伏的沙丘地,追出去約五百騎兵,追著那夥馬賊三繞兩繞的便不見了蹤影。
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了,還不見人回來,邢天不禁起了疑心,如果馬賊蓄意逃走,一頓飯的功夫想追上去全殲他們的確不可能,但是邢天對自己的兵很有把握,他們野歸野,但是久經訓練,不會財迷心竅到這個份上,雖然他們追下去了,卻一定會見好就好的,絕無遠離大隊的可能。
“立即戒備!”
如果沒有郭嘉在此,邢天已集結兵馬追下去查探動靜了,可是眼下卻得以他的安危為第一要務,眼看走了近半的路程,馬上就到阿克蘇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邢天命全軍戒備之後,這才派出探馬沿著馬蹄印追下去查探動靜,並馬上趕到郭嘉帳中,向他稟報了情況,郭嘉聽了也察覺事情有些可疑,如果真是邢天的西涼兵財迷心竅,追得太遠甚至追迷了路都沒太大關係,可是如果這五百騎兵是被人吃掉了,甚至連一個逃回來報信的人都沒有,那意味著什麼?
這五百騎兵可不是普通的遊兵散勇,那是西涼精騎啊!
郭嘉沉聲道:“不能再往外派兵了!先叫探馬查清訊息再說,全軍嚴密戒備!”
邢天道:“是,末將也是這個意思,情形有些可疑,須得查明情況再說。”
這時魏延也聞訊趕了來,郭嘉吩咐道:“魏將軍,叫你的人補充到外圍一些,恐怕要出亂子,千萬小心!”
“大人放心,我這就頂上去!”魏延對郭嘉拍著胸脯保證,匆匆出帳而去,邢天放心不下,也向郭嘉抱拳告辭,匆匆趕出去佈置了。
郭嘉微微蹙著眉頭,自語道:“不應該啊……,此時此地,除了阿克蘇王,還有哪一股力量,能派出一支足以把五百人的甘涼精騎無聲無息消滅的武裝?”
隨即郭嘉又搖頭:“難道是被貼木爾收買了?不對!如果是貼木兒收買了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在貼木兒的軍隊還沒有兵臨城下的時候,就讓他有膽子做出與元氏徹底決裂的行為來。再者說,如果是他,何必多此一舉,等咱們自投羅網,豈不更好?”
這後一條才是最關鍵的,阿克蘇王脫脫的嫌疑馬上就被洗清了,可若不是他所為,那就真的無法想像還能有誰了。猜疑半晌,郭嘉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只有等那探馬查明情況再說。
邢天派出的探馬也知情況嚴重,自然不會像方才那些追出去的兄弟一樣一窩蜂地趕去,他們採用連珠馬的方式,隔一箭之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