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馬跪在元起身前,騎白馬的騎士是張衝派出的斥候,這名斥候率先開口:“稟主公,俺們小隊在前面路上碰到邊軍的信使,隊長命小人跟迴向主公稟報。”
那名騎黑馬的騎士趕緊說道:“稟將軍,俺是北平的郡兵,郡守大人得到訊息,刺塔人前部兩萬人已經攻克建平,將城內百姓殺戮一空後,正在向白狼山進軍,特命小人前來稟報。”
元起聽完信使的回報,一陣怒火升騰!
沒想到這次刺塔人的進軍速度竟然這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建平,並且進行了屠城!元起鐵青著臉向北邊看去,那是建平的方向。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元起沉聲問道:“刺塔人是什麼時候攻破建平的?”那名郡兵磕磕巴巴的回答:“小人也不清楚。”
元起臉色又是一沉,接著問道:“那你家太守是什麼時候讓你出來報信的?”這次那信使到是回答的很痛快:“稟將軍,是在三天之前。”元起低下頭,仔細地看了信使一眼,又問道:“你在路上可有耽擱?”信使慌忙搖頭:“小人日夜兼程趕來報信,未敢有片刻耽誤。”
元起沉思了一會,然後對身邊的一名天歸營精銳說道:“帶他下去換一匹馬,趕快去向州牧大人稟報。”信使聞言,叩首答謝,隨後跟著那名天歸營精銳到後軍換馬去了。元起看著信使的背影,沉聲說道:“荀略、田謀,你們可曾發覺了什麼?”荀略和田謀相互對視一眼,田謀先說道:“謀愚鈍,只是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卻又找不到問題出在了哪裡。”元起將目光轉向了荀略:“荀略,你怎麼看?”
荀略微笑著說道:“主公已然瞭然於胸,又何必在問?”元起搖頭說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某之所思,恐有疏漏。荀略且說說你的看法。”
一旁的張龍奇怪的問道:“元起師兄,你們在說什麼呢?”元起笑著對張龍說:“且聽荀略說來。”大家都向荀略看去。
荀略緩緩說道:“其實主公已經看穿了問題之所在,那就在詳細的說說。”頓了一頓,荀略向張龍等人問道:“敢問各位將軍,從北平到薊郡,快馬加鞭的話,需要幾日?”張龍不假思索的說道:“若是某坐下的白鶴,半日便能到。即便是換了普通的戰馬,最多兩日,也該到了。”
荀略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可是剛才那信使卻說三日前奉北平太守之名,日夜兼程趕來,為何三日還未走到薊郡?”經過荀略這麼一說,大家也都發現問題的所在了。
田謀介面道:“某先前就覺得哪裡不對,經過荀略的提醒,某明白了,怕是北平太守故意延遲了行程。”
元起笑著說道:“還不止於此,荀略,你接著說。”
荀略拱了拱手,繼續說道:“主公剛才問那信使的幾句話,看似隨意發問,實則內藏玄機。透過那信使的回答,某推斷出以下幾點。其一,便是剛才田謀所言,北平太守有意延緩了報信的時機;其二,北平太守意隱瞞了刺塔人的進軍時間,所以信使才不知建平到底是何時被攻陷;其三,此次刺塔人長驅直入,且行蹤忽隱忽現,恐怕有人在幫助刺塔人遮掩進軍路線。”
元起說道:“荀略真是吾之子房啊,所言與某心中所想分毫不差。”說著轉頭問田謀:“田謀,若是某沒記錯的話,北平太守是鄒越?”田謀拱手答道:“主公沒記錯,確實是鄒越。”
元起臉上透出一股肅殺,甚至冰冷的聲音都讓人發抖:“鄒越身為漢人,卻行漢奸之事,其心可誅!”作為穿越來的人,元起最痛恨的就是漢奸!要不是這些漢人中的敗類,怎麼會有五胡亂華?怎麼會有八國聯軍進北京?怎麼會有更南京大屠殺和八年抗戰?
荀略感覺到了元起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這是他以前從未在元起身上感受過的,一直以來,荀略都認為自己這個主公雖然年幼,但是聰明睿智,處事又沉穩大度,更善於洞察人心;既可以憑藉智謀運籌帷幄之中,更可以施展武勇,在戰場上身先士卒,與敵人一決雌雄;對待同袍猶若溫暖的太陽,對待士卒雖然要求嚴格,但是私下卻極為體恤普通戰士。荀略認為元起如果在加上一點狠辣,那就是十分完美的雄主了。本想著元起經過歲月的沉澱,在幾年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能學會狠辣的手段,可是令荀略意外的是,在眼前這個時刻,元起沖天而起的狠辣氣勢讓他放心了。
元起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田謀,去檢查一下那匹馬,看看是否有問題。”田謀答應了一聲,帶著幾個精銳向著鄒丹信使的坐騎走去。
過了一會兒,田謀走了回來,向元起說道:“稟主公,那匹馬確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