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願意拜在樂真人門下。”
方才是我錯了念頭。我本來就是為了解小芷妄心走到這步,再有磨難也要忍下去。
琳公主埋怨道,
“爹爹不要逗原君了。原君不是柳子越那種軟到極點的小人,他和樂靜信這樣的人共處,早晚鬧出事情。原君不管想學什麼,拜爹爹就是。爹爹也是崑崙專jīng神魂之術的真人。爹爹你就是不肯收他,存心讓他走彎路!——原君,我爹爹掌握九轉封禪書,樂靜信的鏡寶枉凝眉還要差一截吶。”
她牽起顏掌門的袖子向我講,
“不要擔憂,掌門如果不肯。我們一道動員道兵、傳功、渡人、會同和驅邪五院的內外門弟子聯名請掌門做你師尊。原君為元宵鬥法立了那麼大功勞,求個自己中意的師尊合情合理。”
“原劍空的宿慧、膽sè和應變都是上乘,但心xìng還是個孩子。由我雕琢,只會寵溺得像你一樣;與其如此,還不如交給樂真人苦其心志。原劍空第一句求拜專jīng神魂的真人,難道歷練迄今對自己的進境道路毫無認識?如果不是抱著追索魂魄、復生父母的妄想,怎麼會有這樣胡鬧的言語?”
人死無法復生。我十分清楚。
顏緣誤會了我的想法,我也不便吐露自己的真實念頭;他數落我一萬句,我也認了,就當他在教訓別人。
“多謝琳公主為我美言。我不願欠那麼多同門的人情。弟子知錯,弟子拜樂真人為師尊,再不更改了。”
我對掌門說。
琳公主不說話。
顏緣從袖裡取符印印上紙鶴,放飛出別院,
“那我就擇定藥師真人為你師尊。回崑崙後,你去婆娑無憂院中拜師修行。”
我和琳公主都驚訝起來。
“既然知錯,就該明白專研神魂之學不是你當務所急。你是被器重的四代門人,一路顛簸都浸潤在克敵制勝的道術上。如今無事,就從崑崙本sè的煉藥煉器學起——你的這個軀殼還有十年零三個月的壽數,我不想你再次轉劫。你隨著藥師道兄修煉丹道,但願早rì晉升元嬰。”
他像讀尺報數那樣講出我剩下的壽數。
沒料到離下次轉劫的時間只有這麼短了。不入道胎,yīn神難保;不入元嬰,必有胎中之謎。南宮騰蛟傳授的五勞七傷大手印不知覺讓我揮霍去那麼多年的xìng命?!
我不能轉劫。
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許許多的記憶無法割捨。
琳公主鄭重對顏緣說,
“即使原君去了婆娑無憂院,爹爹也要一直關照他,原君想學神魂之術必然有他認真的緣由。我費心把他從東大洋帶回來,你可不能看著原君轉劫,讓我再找一次。”
——我念頭裡感謝琳公主。但我恐怕不能坦白告知她慕容芷的事情。
“四萬億那隻貓不夠替我抄書,每個月逢五你也來為我抄書吧,對藥師道兄的傳授有什麼疑惑可以問我。”
顏緣說。
“弟子遵命。”
不知何時,那隻虎斑貓再度出現在院中,喵嗚喵嗚地叫喚。琳公主聽了會貓語向顏緣說:
“文侯來了。”
“那可以向崑崙門人公佈此後在中土的職責了。”
掌門道。
………【第二一九章 鑄劍(四)】………
更新時間:2013…01…10
文侯不是往常的峨冠博帶裝束。她換了身明霞sè法衣,青絲盤成了雲髻,唯有手持的檀金小扇不變。易成女裝的她斂去了英拔之氣,顯出仙山般出塵的嫵媚。
“原來說好元宵和鬥法門人遊玩dì dū賞月。昨夜忙碌,今宵補上,所以按照許諾先換了女裝。”
姬小艾大方落座為她留的小榻。
經過昨夜的鬥法,文侯在我心中越發高深難測。小芷在鬥法中的眾多蹊蹺隱隱都和她聯絡在一起。我提醒自己,不能十分信任文侯。
我望顏緣——掌門是否也依然懵懂未知?
“拔都久經陣仗,指揮應變無方,弟子不及,全依賴崑崙和龍虎門人的力戰。如果沒有妖猴亂入,差點辜負了宗門的託付。現在回想,心中還有羞愧。”
姬小艾說。
“表面自然是我宗門人勝了劍宗門人好。但深思下來我宗是客,如果氣勢壓過劍宗,帝家會有喧賓奪主的錯覺;如今有所不及的局面既然形成,帝家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掌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