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比上次沈絳來時坐馬車走的要快很多,晚上就到了汴梁城。
剛一進城,就看見告示亭裡貼著明黃的告示,定是皇家頒佈的,於是沈絳走近一看:大意是,尊濮安懿王為皇考,以塋為園,即園立廟,天下大赦。同時貶了反對派三位御史的官。
糟了!沈絳突然想起一件事,跨上馬就往皇城衝。撞翻了路邊攤也不覺。
該死,他怎麼忘了,趙曙一向身體不好,皇考事件又浪費他太多經歷,歷史上他雖然成功了,但也因此耗盡心力,病臥不起。
沈絳想,自己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在這幾年陪著他的麼?怎麼又能因為這些小事而棄他於不顧?自己是不是太該死?自己這樣任性,一定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了吧。如果他恨他,那就狠狠地罵他吧,反正現在,他是肯定再也不走了,再也不離開。
趙曙躺在床上,看著天色陰沉下來,上午還晴朗的天空,現在被厚厚低低的烏雲覆蓋,悶悶的,空氣也潮潮的,大有山雨欲來的架勢。
“皇上,沈先生回京了。”柳承安進來稟報。
“喔?”這孩子,已經消氣了?“他現在在哪?”
“就在殿外。”
“快讓他進來。”趙曙立刻坐起來,這承安也真是的,人都到殿外了,還不趕緊放進來。
沈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趙曙穿著黃色的褻衣,強撐病體半起身,巴望著門口,神情很期待,果然,這個人對自己的愛一點都沒有淡,自己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沈絳急忙小跑到趙曙身邊,扶住他的身體,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感覺到趙曙更加瘦了。
“捨得回來了?”趙曙的聲音帶著戲謔,卻沒一點責備,好象一位母親在訓斥玩野了才知道回家的孩子,雖然名義上是訓斥,聲音卻卻充滿寵溺。
所以沈絳聽了,緊緊抱住趙曙,做錯事般把頭埋在趙曙肩頭,在趙曙把手放在他後背上輕輕拍扶的一瞬,一滴眼淚,落在趙曙肩膀。
“怎麼了?”趙曙心疼地扳過沈絳。
“曙,對不起。”沈絳很認真地看著趙曙,小動物般楚楚可憐的表情十分的惹人憐惜。
而趙曙的動作則是重新把沈絳摟回懷裡。
“曙,我愛你。”上窮碧落,下黃泉,再也不分離。
“外面下雨了?”趙曙突然問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沒有啊。”
“那你怎麼那麼溼?跑著來的?”原來沈絳一進宮門便不能再騎馬,只能跑過來。汗把衣服都浸得透透的。
“來人,沐浴。”趙曙立刻吩咐人準備。
沈絳心情也平復了點,“你哪裡不舒服?什麼病?糖糖來看過了麼?”沈絳看看這,看看那。趙曙費了好大勁兒才把沈絳的注意力引回來,用親吻……
沈絳被吻得頭昏腦漲,渾身發軟。只想起來,這底氣這麼足,像是有病的麼?
長長的一吻過後,沈絳癱在趙曙懷裡,騎一天馬又跑這麼長路,累得真是夠戧,反觀那有病的趙曙,神清氣爽,春風得意,真是詭異。
“我沒有病啊,你聽誰說的?”趙曙笑著看沈絳,愛極了看他關心自己的樣子。
“啊?”沈絳突然有吃書的慾望,哪個該死的史官說的皇考事件後趙曙又病了然後曹太后繼續垂簾的?
“那你睡這麼早幹什麼?”
“早點睡本來說明天去接你的。”趙曙說得真切,完全看不出是騙人,看來真的沒病。
“這麼著急回來,就是因為聽說我病了?”趙曙拿被子裹住溼透的沈絳,避免他著涼。
“我……”沈絳定定看了會兒趙曙,然後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看了會繡龍的錦被,又抬起來,“我告訴你一件匪夷所思卻絕對真實的事。”沈絳下定決心,要告訴趙曙一切。
後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澡盆裡,然後就說岔了話題,也不知什麼時候洗完滾上了床。
“唔,曙……”一個字的愛稱就是比兩個字的好用,尤其是撒嬌、呻吟的時候。
“四個月,想不想我?”趙曙藉機威脅小沈絳,想聽他的求饒。
“想……”受到鼓惑般,沈絳迷濛地看著他,乖乖說著實話。
“哪裡想?”趙曙仍舊不依不饒,其實這樣的懲罰真的很輕。
“唔……你快點……”沈絳扭動著身體催促趙曙,卻又害羞地把頭埋在趙曙懷裡,不讓他看。
“害羞了呀,”趙曙壞壞地笑,“那我來問,你只要答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