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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體質羸弱命更苦,每日服藥強撐,也不能斷了登臺獻唱的生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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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頭兒,聽說了嗎,醉仙樓來了個唱琴書的小美人,哎喲,那叫一個水靈,唱起小曲兒別提多好聽了。怎樣?哥幾個一塊去聽聽?”

說起西涼城裡現在最有人氣的去處,鏢局的光混漢子都一個個眉飛色舞笑開花。自來走鏢跟著殷頭兒油水足,腰包裡不缺銀子,誰肯錯過這麼難得的享受?拉上老大一起去,這叫有福同享嘛。

殷滄海壓根沒興趣,想聽曲兒誰能比玉兒唱得更好聽?去那種地方浪費時間,想一想都無聊頭頂。一口回絕,堅決不去,卻架不住一群鏢師軟磨硬泡不撒手。

“哎呀,去樂和樂和,還怕媳婦說嘴啊?哦,對了,醉仙樓的點心最出名的,殷頭兒疼媳婦,就不想給人家買點回去嚐嚐?走吧走吧,整天呆在家裡有啥意思?”

死拉硬拽非要拽他同去醉仙樓,跟屁蟲水生忙給哥解圍:“俺娘說了,正經人不該去那種地方。會學壞的。”

一群漢子立刻大笑起來:“臭小子,去聽個曲又沒讓你幹別的。不打自招是不是?說吧,你還想幹啥?”

水生鬧個大紅臉,結果硬是被一同綁架,醉仙樓慕名賞花魁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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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黃昏花魁登場的時間到來,醉仙樓上下三層早已沒了座。而這才是一群漢子非要把他拽來的原因。什麼叫人物?一進門,醉仙樓掌櫃都連忙迎出來:“哎喲,殷爺?稀客稀客,快裡面請。”

撿位置最好的去處硬給騰出一張桌子,一群漢子心滿意足坐穩當,有老大在就是好呀,這下不愁看不清小美人了。

上了酒菜,隨口閒聊,有一搭沒一搭看其他藝人演雙簧、說快板,臺底下最靠近檯面的地方有幾張桌子,一群人似乎等得不耐,起鬨吹口哨讓這些不入眼的快下去,催促正主兒趕快亮相。正嚷嚷著,時辰到,臺柱子琴書仙子準時登場。

但見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攙扶,水飄萍懷抱琵琶在臺中央坐定。看這花魁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瓜子臉、削肩膀、纖腰盈盈,弱柳扶風。面板白皙、五官精巧,十足一個水做的美人,行止間帶出一股病弱風流。也就難怪西涼城裡趨之若鶩,一群鏢局漢子都像丟了魂。

水生憨憨傻笑,湊在耳邊小聲說:“沒有俺姐好看。”

殷滄海聞之莞爾,低頭喝酒不搭腔。

臺上美人眼目低垂,彷彿視滿樓看客如空氣,坐定後一句話不說,輕撥琵琶直接開唱。

南方水調,歌如其人一般的柔美,鄉野少年哪聽過這個?水生很快入了神:“好聽,真好聽。哥,這叫啥曲兒啊,太好聽了。”

“這是中原南方水鄉的吳越調,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養出的曲子自然也和別的地方不一樣。綿綿軟軟的,最是多愁善感,風花雪月。”

“哦,嘿嘿,哥,你懂得真多。”

聽著動人曲調享受吃喝,滋味怎是一個‘美’字了得,好像還沒等人回過神,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曲調止息,臺上美人收起琵琶,起身便走。

“哎,等等,著什麼急啊。爺還沒聽夠呢,再來兩段。”

最靠近檯面的幾張桌子立刻哄起來,美人根本不理,徑直退場往後面去。這群人立刻不幹了,為首一人‘騰’的竄起來大喝:“站住!爺叫你站住聽見沒有?”

雜藝班的班主連忙賠笑:“哎喲,這位爺,水姑娘每天就唱一個時辰,已經唱滿了……”

“放屁,誰定的規矩只唱一個時辰?是掏錢的說了算,還是你賣藝的說了算?”

班主笑得難看,不知不覺冷汗已經下來了,這群爺捧場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已知道是什麼來頭,這都是知府衙門裡的官差啊,沒一個好惹,要是今日水飄萍再不給面子,這碗飯就沒法吃了。想到這裡,他能轉向水飄萍。

“姑娘,幾位爺的盛情卻之不恭,你就再多唱兩段吧。”

冷美人正眼不掃,冷冷開口說:“嗓子幹了,恕難從命。”

“你……”

班主氣得磨牙,在耳邊小聲警告:“別搞錯了身份,你就是個賣唱的,總該學點人情世故,這能由得你不答應嗎?來西涼才幾天,是不是又想害大傢伙呆不下去?”

冷美人卻不給面子:“既然是定好的規矩,豈能說改就改?今日你要多來兩段,明日他要多來兩段,照此下去,是不是一天唱滿十二個時辰才能罷休?”

說不通,勸不動,官差老爺已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