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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前方的黑暗中,在暴雨下,她突然看到安蓉就站在曠野中,狂風暴雨吞噬著她,安蓉披著長髮,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那件薄薄的連衣裙在暴雨中似乎還在飄動。她渾身顫抖,對著蘭芳張開了雙手,那雙晶瑩透明的雙眸無助而哀怨。

蘭芳說了聲,不——

安蓉的影像從曠野中消失。

蘭芳身上冰涼。

她開動了車,她要趕快回到赤板,她不能讓安蓉被邪惡的力量吞沒。汽車在暴雨中衝撞著前行,把一片片的汙泥濁水甩到車後。

汽車像一片葉子在暴風雨中飄搖。

安蓉與王子洋在咖啡館

安蓉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40

雨後的街道十分乾淨,城市的燈火明亮了許多,微涼的風清爽怡人。安蓉獨自地走著,漫無目的。現在是晚上八點多了,蘭芳還沒有回到赤板,她本來想等蘭芳一起回來吃飯的,她還給美琪打電話訂了座。剛才,她把訂的座退掉了,因為不知道蘭芳什麼時候回來,怕影響美琪做生意。從下午到現在,一直打不通蘭芳的手機。張洪也十分焦急,他也打不通蘭芳的手機。實在沒有辦法,張洪就開著派出所的警車去迎她了,不知道他們相遇上沒有。按常規,從水曲柳鄉村到赤板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路程,主要是有一段鄉村公路不好走,蘭芳早上出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安蓉耽心她碰到了什麼危險。安蓉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下午王子洋的話讓她心亂如麻。

下班的時候,王子洋突然出現在安蓉面前並把她拉進了一間空病房裡。安蓉低聲說,王子洋,你要幹什麼!

王子洋的臉色複雜,安蓉,你再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好不好,否則,我會死的。

安蓉說,你的生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王子洋說,當然有,要知道我愛的是你。

安蓉想起了他在夜晚醉酒的樣子就有些心酸,看著王子洋迷惘的眼神,她內心最柔軟的部位在起著變化,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錯怪王子洋了。

她內心矛盾著,有兩種不同的聲音從不同的方向進入她的大腦,然後交鋒。

一種聲音是張洪的,其實男人比女人更脆弱,更經不起打擊。

另一種聲音是蘭芳的,像王子洋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不可靠的,他可以一次在背後和別的女人胡搞,就可以有無數次,你要當心,在選擇愛人這方面,女人不能犯錯誤,犯一次錯誤就有可能讓你一生陷入一個不能自拔的泥淖。

王子洋見她低頭不語,十個手指頭用力地絞在一起,他說,安蓉,我求你,再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哪怕給你下跪。

安蓉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和王子洋充滿期待的灼熱目光碰撞在一起,她觸電般顫抖了一下,王子洋,你以為在這病房裡說話方便麼?

王子洋說,那,那我們去五月花咖啡屋好麼?

安蓉說,隨便吧。

五月花咖啡屋的氣氛隱秘而曖味。幽暗的燈光,舒緩的音樂,空氣中瀰漫著酸甜和芳香混雜的氣味。他們在一個隱蔽的位子上坐著。

安蓉要了一杯礦泉水,加了檸檬喝起來微酸爽口的礦泉水。她還往裡面加了些冰塊,透明的冰塊浮在上面,看上去很美。

王子洋要的是一杯藍山。冒著絲絲縷縷熱氣的藍山咖啡看上去十分可疑,安蓉想起了楊林丹,她也喝這種咖啡,也像王子洋一樣不加糖和奶。安蓉努力使自已的情緒平靜下來,不去想那個至今還在醫院太平間裡躺著的女人。

王子洋說,我和楊林丹是大學的同學,我現在實話告訴你,我們一度好過,那時候年輕,不懂愛情,因為種種原因,我們很快就分手了。我們倆從來沒有發生過肉體上的關係。真的,那天,她突然來找我,我覺得意外。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能找到我的住處,我從來沒告訴她我的住址,我們沒有聯絡,她一進屋,就說她很痛苦很鬱悶,活在黑暗中。她要向我傾訴,因為我是她初戀的人。

安蓉手捧著杯子,目光一直注視著杯子上慢慢溶化的冰,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過這樣一段戀情,我一直以為你和我是初戀。

王子洋眼中閃過一縷迷離的光,這是我的錯,我不想讓以前的事情影響我們的愛情。

安蓉冷冷地說,可它已經影響了,我本想在你身上找到一塊綠蔭,沒想到找到的是一片沙漠。

王子洋停頓了一下說,請聽我解釋。我沒料到她會舊情復發,其實我們的事過去了許多年。我像接納一個普通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