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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蘭芳和張洪還沒上樓,就看到滿臉驚懼頭髮散亂的安蓉被警察帶了下來。

警察把安蓉帶回了警署,他們要給安蓉錄口供。錄完口供,安蓉才被蘭芳帶回了家,在蘭芳的家裡,安蓉還在喃喃自語,我是看到了屍體的,還有血……怎麼就沒有了呢?

蘭芳大概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警察趕到李老太的家裡,安蓉見到的李老太的屍體和血全都消失了。而且有人告訴安蓉,李老太早在三天前就因為心臟病復發去世了。

蘭芳對安蓉說,好安蓉,你今晚就在我這裡睡。我睡沙發。不要想太多了。那是你的幻覺,也許你太累了,你現在需要休息,什麼也不用去想。

安蓉痛苦地搖了搖頭,我真的看見了屍體的,還有血……怎麼就沒有了呢?

蘭芳給她倒了杯水。

安蓉喝了口水,平靜了些。

蘭芳開啟了音樂,安蓉和她都喜歡的恩雅的愛爾蘭音樂。音樂是安撫靈魂的藥,安蓉在音樂聲中緩緩的睡去。如果音樂能夠修復安蓉內心的傷痕,那麼安蓉會一直活在音樂中;音樂只能讓她短暫地睡去;也許還不是音樂的作用;而是她實在太累了。

蘭芳一直看著安蓉,她對安蓉十分的憐愛;她有些後悔昨天夜裡自己和張洪先走了。蘭芳想,可憐的安蓉;她不能在大溪小區住下去了。應該讓她換個地方住了。蘭芳想給她租個離自己較近的寓所。這樣更好地相互照應。蘭芳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好安蓉。

蘭芳今天有個採訪,她準備到報社後再給在家休息的張洪打個電話,讓他給安蓉物色一間住所,張洪在這方面有辦法,對了,她還得給張洪寫個表揚信,說不定還能讓他立個功加級工資什麼的。

蘭芳在桌上留了一個條,背上採訪包,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她不願意吵醒安蓉。

從車庫開出車,蘭芳才發現今天是個陰天。天空陰沉沉的;雲密密麻麻壓迫著太陽;日光勉強地從雲層中透出那麼幾縷;蒼白而乏力。街上密密麻麻的車輛;前擁後擠,喇叭聲此起彼伏,壓得蘭芳透不過氣來。

9

王子洋坐在書桌旁吸菸。他拿起小鏡框,看著安蓉的照片,照片中的安蓉微笑著,寧靜祥和。王子洋眯起眼,他朝安蓉的照片輕輕的吐了口煙。昨天晚上回家後,他給安蓉打了好幾次電話,就是沒人接聽,他有些擔心,安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今天他休息,本來約好了和朋友去打高爾夫球但他改變了主意。

王子洋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裡,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抓起了電話,安蓉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王子洋有些不安,他決定去安蓉家看看。

天氣有些悶熱,王子洋沒有穿西裝,他穿了件白襯衫,特地打上了那條紅色領帶。出門時,他把本來就發亮的皮鞋又擦了擦,他永遠保持著一副紳士的派頭,他從來沒穿過拖鞋或者涼鞋出現在公共場合。

王子洋驅車前往大溪小區。

他開的是輛黑色的桑塔那,這車是作為商人的父親送給他的,他基本上一星期回去看父親一次。王子洋也帶安蓉去見過父親。出於禮節,父親沒有對安蓉評頭評足,安蓉也說父親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事後,父親約王子洋到他公司的辦公室長談了一次。

父親的鄭重其事讓王子洋有些吃驚。

父親從來不干涉王子洋的私生活,但在安蓉的問題上卻有他的看法。他似乎對安蓉不太滿意。對安蓉,父親不滿意的地方主要有兩點,一是她嬌美的容貌,二是她孤兒院的出身。父親認為美貌的女人靠不住,而有不好出身的美貌女人更加靠不住,況且她還是個護士,中等的學歷讓她看上去更加的危險。王子洋對父親的看法不以為然,他沒有駁斥父親,只是委婉禮貌地提醒父親,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自己知道怎麼處理。父親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王子洋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安蓉會不會開門接納他?這個問題他考慮過無數次了,自從安蓉提出和他分手到現在。安蓉不像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女孩子,她相當的淑女,但淑女的背後也有倔強的一面。

因為一個小問題,當然,王子洋認為是個小問題。安蓉所表現出來的決絕令他不解。如果說安蓉當初看到的是他和楊林丹在床上的表演,說不定安蓉會表現得更加強烈,不單單是往他臉上啐一口唾沫,而是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進他的心窩子。

他的確和楊林丹上過床,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自從他和安蓉戀愛後,他就沒有產生過和楊林丹上床的念頭。楊林丹是他在醫科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