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卻又提起了另外一翻心思。
錢多啊錢多,陳大將軍這裡我算是為你埋下了伏筆,但你能不能活著回來見到他,就看你的造化了,聽陳澤嶽話裡的意思,居然是不抱多大希望啊
思忖之間,陳澤嶽麾下大將一個接著一個,走進了房間,垂手聽命。
兩個時辰之後,青陽縣周圍定州駐軍轟然動了起來,最先出發的便是上萬的騎兵,鐵蹄踩在地面之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響,整個青陽縣城也似乎顫抖了起來。
陳澤嶽發動此次戰役的本身的用意是攻下天子山防線即可,至於能不能消滅廖斌的主力倒並不在意,將天子山防線據為己有之後,定州軍便握有了戰場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並迫使岷州張愛民在東林投入大量兵力和物資,因為東林若再失,岷州半壁江山便等於沒有了,陳澤嶽是想迫使張愛民與自己在東林展開決戰。但錢多這樣一個舉動,卻使陳澤嶽不得不改變原先的戰術。
如果真能將廖斌的主力消滅在燕子溝,當然是一件好事,但對於這樣一個冒險而激進的戰術,陳澤嶽是不太感冒的,相對於岷州軍,定州軍佔有壓倒性的優勢,陳澤嶽更願意從正面上壓倒對手,雖然場面也許有些乏善可陳,但卻是最穩妥,士兵傷亡也最少的一種打法,現在錢多搞這一出,弄不好錢多所部就會全軍覆滅,如果錢多所部全滅,自己麾下的編制可就要少一個了,定州軍軍事條例規定,如果一支軍隊全軍覆滅,丟失軍旗,那麼這支部隊的編制就會取消,即便是沱江一戰,陳澤嶽所轄部隊有不少營,翼,哨都死光光,但每一面軍旗都被妥善地儲存了下來,留到了戰後,這才有了李清臨江祭奠之時,那數十面殘破軍旗插上陣地的場面。
錢多自然不知道他的舉動讓青陽陳澤嶽部和牛口徐克興部一片雞飛狗跳,數萬大軍屁股還沒有坐熱乎,便又全軍開拔,急急地趕向戰場,此時的他,領著三千士兵翻山越嶺,歷經一日一夜之後,終於趕到了燕子溝。
一個晝夜沒有休息計程車兵在趕到目的地之後,便都累癱在了地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疲憊計程車兵震天的鼾聲,有的睡在草從裡,有的斜靠在大樹上,有的甚至將長槍插在地上,兩手拄著長槍,就這樣睡著了。
錢多兩條腿此時也猶如千斤般重,每挪一步都很艱難,但士兵能睡,他卻還不能睡,站在燕子溝的V 字形頂上,凝視著不久之後,這片註定便要血流成河的谷地。
“兩個時辰,讓士兵們休息兩個時辰,然後立即全部叫醒,我們需要佈置防線”錢多赤著胳膊,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在路上的時候,他嫌盔甲礙事,竟是直接脫掉扔了。
“讓士兵們多歇一會兒吧,大傢伙都累壞了,這一路上,連飯都是邊走邊吃的。”樂不平喘息著道。
錢多搖搖頭,“二個時辰,不能再多了,告訴弟兄們,我們早一點建好防線,準備得更充足一點,我們活下來的機率便越大,是沒命好,還是貪圖這一時的舒服好,我想弟兄們自己會有選擇,告訴他們,我們面臨的是會狗急跳牆的兩萬岷州兵。”
“好吧”樂不平點點頭。
“不平,看到這兩條伸出去的山樑了吧?”順著錢多指著的方向看出去,燕子溝的地形一覽無餘,他們所處的點正在這兩條山樑的交匯點,在他們的下方,兩道山樑之間有一個巨大的豁口,這個豁口便是岷州兵的必經之地。
“堵上這個口子,再在兩道山樑之上布上防守,左梁地勢較右梁要平緩得多,可以想象左梁將是對手的重點進攻方向,我可你一千五百兵,你能守住左梁嗎?”錢多問道。
樂不平點點頭,“除非我死了,否則決不會讓陣地失守”
錢多點點頭,“右梁險峻,縣崖峭壁,大隊人馬難以攀爬和攻取,我讓孟祥帶五百人去鎮守,而我領一千兵馬親自守這豁口。”
樂不平臉色沉重,“老錢,我們人馬著實太少了一些,廖斌急於逃命,不會按部就班地攻打,肯定是幾線齊動,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憐惜手中士兵的性命,你守豁口,肯定會遭受到最強衝擊,我那裡只要一千人,剩餘五百人你拿去。”
錢多搖搖頭,“你守住左梁,便能給予我最大的支援,如果左梁丟了,我們就全完了,我在這裡也絕對是守不住的。”
樂不平沉默片刻,“那好,所有的重武器都配給你,我們手裡還可以裝備起兩臺投石機,十臺八牛弩,都給你。”
“全給我了,你那邊呢?”錢多問道。
樂不平指了指滿山的大樹,“你放心吧,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