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大為奇怪,他自是知道茗煙雖然淪落風塵,但才學過人,眼界極高,極少輕易許人的,看到對方凝香的眼神,訝道:“莫不成這丘八還當真是一個有才學的?那倒真是極怪,極怪。既是有才,怎地又去當兵了?”
此時的茗煙卻是已聽不進去桓熙的話了,眼睛如痴了一般,只是盯著李清寫的那首卜運算元,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一字一頓地在寫中默唸著,腦子中卻如電閃雷鳴,一幕幕地閃過自己這二十年的辛酸人生,一霎時之間,深深隱藏在心中的傷心便被這首詞勾了出來,一時之間,泫然欲泣,珠淚盈眶,心中百感交集。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自己真得還會有這一天麼?
“小姐,你怎麼了?”看到茗煙的異樣,青兒大為驚慌,一迭聲地問道。一邊的桓熙卻以為那校尉寫了一首不堪的詩詞來侮辱茗煙,以至於茗煙失去常態,當下怒道:“好個無禮的丘八,待我去教訓他。”推案而起,便待出門。
茗煙一驚,頓時從幻思中醒了過來,柔聲勸阻道:“桓公且慢,不是這位校尉無禮,實是這首詞寫得極好,倒是一詞寫盡了我的人生,讓茗煙有些傷感而已。桓公,實是對不起了,本來想為桓公擋駕,如今卻是不得不見了。”
桓熙聽得對方如此一說,倒是甚為驚異,當下大笑道:“無妨,我對這軍漢倒也真是有些期待了,能憑一首詞便讓姑娘動容的人,我還沒有聽說,正好一見。”
茗煙微微一笑,“如此便怠慢桓公了。”轉身對青兒道:“去請這位校尉大人上來。”
李清踏上小樓二層雅間的時候,內裡傳來叮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