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了一點,太安靜,眾人走在甬道中的腳步聲都可以清晰地聽到,牆壁上那畢畢剝剝燃燒的火把,如同泥塑木雕的護衛,不僅讓黃公公,便是在場的高階將領們,都是心驚,不知清風是怎麼將部下都訓成了這個樣子的。
啊!甬道里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不類人聲的慘呼,這一下不但連黃公公,便是李清也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李清問道。
清風臉不變色心不跳,神態自若地道:“哦,前幾天抓了幾個來歷不明的探子,居然想混進匠作營去,嘴很硬,問了幾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不得已,動刑了!”
李清臉色一變,現在的匠作營可不比在崇縣時,裡面已包含了一些李清不願讓別人知道的東西,比如說正在製作的一品弓,尚在研製中的連弩,還有許小刀瘦了十數斤,人也搞得有些癲狂才搞出來的上好精鋼,這都是李清的秘密。
“問出來了麼?”
“快了!”清風臉上露出一點笑容,“總有人會抗不住的。”似乎在映證清風的話,甬道里又傳來一連串的慘叫,“啊,殺了我吧,殺了我!”
“到了我們這兒,想死可也不容易!”清風淡淡地道,眼睛特意地掃了一下黃公公,看到黃公公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而後變紫。
別說是黃公公,便是李清身後的將領,連帶著尚海波,路一鳴都有些發疹,這些人在戰場上殺人如宰雞,但是這般將人抓來折磨,就不行了。
看到清風在這種場合之下仍然笑厴如花,尚海波心裡也有些發毛,“這女人……。”
拐角處一道緊閉的門忽地開啟,一個人大步走了出來,臉上,手上都沾滿了鮮血,看到李清等人,不由一怔,趕緊拜下去,“卑職統計調查司鷹揚校尉胡東,參見大帥,見過各位大人。”
“胡東?嗯,就是那個混進上林裡,鼓動上林裡奴隸騷亂,配合呂將軍攻破上林裡的胡東?”李清對這個人有映象。
想不到大帥居然記得自己,胡東大喜,趕緊道:“是,大帥,卑職就是在這役中積功升至鷹揚校尉,現在統計調查司負責刑名。”
清風道:“好了,胡東,問出來了麼?”
胡東咧嘴一笑,將血手胡亂地在身上擦了一下,弄得一身上好的鷹揚校尉的軍服也不成模樣,“落到咱手裡,就算他是鐵鑄的,咱也要刮下一層屑來。”
“哪來這麼多廢話!”清風斥道。
胡東身子一抖,看來對清風極是畏懼,趕緊道:“是,大人,那人招了,現在謝科正在審問,您知道,我不識字,這些事只能讓謝科去做,我趕著去給大人報喜呢,可巧就在這裡碰上了。”
清風哼了一聲,胡東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話又多了。趕緊給各人行個禮,一轉身赤溜一下又鑽進了那間房子裡。
“各位大人請吧,方家兩位重犯就在前面。”清風指著甬道盡頭,那裡站著數名護衛,安全級別明顯上了一個檔次。
眾人各懷心事,跟著清風向前走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斬首
甬道的最前方,兩間房內便關著方家在定州的兩個最重要的人物,原知州方文山和他的族弟方文海,方文山一個人住著一間,而方文海和他的兒子方家豪則共用一間,旁邊一溜更小一點的牢房,則囚著方家一干參與此事的重要人物,除了方家三人,其餘的人個個都被上過刑,吃刑不過的眾人此時已將所知所為說了一個底朝天。
方文海父子已接近崩潰,這些天來甬道里不時傳來的慘叫聲讓他們嚇皮了膽,原本以為倚仗的方文山此刻就住在他們的旁邊,讓他們原本的僥倖之心早已蕩然無存,以他們所犯的事來說,可以被殺上上百次。披頭散髮的方文海緊緊地貼著牆壁而坐,兩手下意識地在身下的亂草中摸索,聽到門被開啟,也只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眾人一眼,便又來來回回地不知在摸些什麼。
相比而言,方文山則鎮靜許多,雖然給關了很多天了,但身上穿著倒也整齊,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此時的他,正盤腿坐在牢房中央。他畢竟曾是一州知州,青風倒也沒有給他什麼苦頭吃,而他也爽快得很,但凡清風問到有關定州方家的事,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一涉及到本家,就絕不開口。
李清跨進牢房,與方文山對視片刻,心中感慨,曾幾何時,自己還得恭恭敬敬的稱呼此人為一聲大人,他一言便可定自己生死前程,但短短的兩年過去,已是時移勢去,兩人之間的身份已顛倒,甚至差距更大,自己已是定州之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