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呂大兵霍地拔出刀來,“何不現在?”
諾其阿冷笑一聲,目視李清,不再理睬呂大兵,把呂大兵氣得在馬上扭來扭去,要不是顧著大帥就在跟前,簡直便要下馬與他扭打了。
“不說廢話了,諾其阿,虎赫讓你來,是何用意,總不是來與我部將鬥氣的吧?想必虎帥這時急著回頭,晚了,李某可就要留客了。”
諾其阿心中一凜,李清這話說得可就明顯了,很顯然,呂大臨的部隊正要向這邊趕來。計算路程,只怕用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到了。
“我家虎帥說,兩軍既遇,這樣都掉頭而去,不但他不甘心,想必李帥也是不甘心的,俗聞大楚有鬥兵的習俗,我草原也有插旗奪旗之慣例,今日便來鬥上一場,不論誰勝誰敗,鬥完之後,掉頭便走,如何?”
嗯?李清不由一楞,想不到虎赫居然提出這個建議,想必是對他狼奔軍的戰鬥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了,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沉吟之中,目光不由轉向旋風營參將姜奎,姜奎策馬向前,“大帥,末將旋風營願意迎戰”
李清思忖片刻,這也是一個摸摸虎赫狼奔實力的機會,倒是可以一試,只是輸了,只怕會在軍中留下陰影,這種騎兵之間的鬥兵,對上的又是狼奔,自己還真是沒把握,沉吟不決之時,諾其阿笑道:“大帥若是不敢,儘管直說,我家虎帥說了,他掉頭便走,絕無二話。”
姜奎狂怒,一躍下馬,單膝跪在李清馬前,“大帥,末將願戰,若輸,末將提頭來見”
李清斥道:“胡說什麼”目光看向諾其阿,“告訴虎帥,戰,雙方各出一百人。鬥兵”
諾其阿一抱拳,轉身便行。
李清看向姜奎,“姜奎,你的部屬有把握嗎?”
姜奎大聲道:“末將屬下,皆敢死戰。”霍地站起,奔到旋風營前,大呼:“與蠻子鬥兵,我要一百人,那們果長願意去一逞我定州旋風營威風”
“末將願往”十幾個果長應聲而出。
姜奎的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來轉去,半晌,大聲喊道:“關少龍”
一名年輕將領應聲而出,滿臉都是興奮之色,“末將在”
“你選你部精銳一百人,為大帥去奪旗斬將”
“末將領命”關少龍興沖沖地跑向自己的部屬,而其餘的一批果長見沒了機會,怏怏不樂地退回了佇列。
兩方的戰鼓幾乎在同時響了起來,戰士的呼喊聲撕裂夜空,兩名騎士各執一面軍旗,飛馳而來,在戰場的中央,相距數百步,同時將兩面大旗深深地插入地上。圈馬而回。
戰鼓鼓點再變,兩方一百名騎士緩緩從本陣小跑而出,既然是光明正大的鬥兵,定州騎兵也不佔地利的便宜,策馬下了緩坡,到了平地列陣。
狼奔軍清一色鐵甲,左手執圓盾,右手握彎刀,而定州旋風營亦是全身鐵甲,與狼奔軍不同的是,他們還有護臉的面甲,此時拉下面甲的他們,已只有兩隻眼睛露在了外面,旋風營一人一支衝陣長矛,馬鞍旁掛著一把戰刀,與狼奔軍手裡的彎刀相比,他們的刀身略長,弧度略小。這種最新式的盔甲是李清自京城看到御林軍中的裝備之後,又在復州敲得大筆銀子,手裡寬綽了,才開始在部隊慢慢裝備,姜奎的旋風營是李清的第一支騎營,自然是拔得頭籌,率先裝備。
“列”關少龍一聲低吼,因為帶上面甲,聲音顯得很沉很悶。百名騎兵手中的長矛同時抬了起來,十乘十的馬隊驟然之間便像蓄勢待發的利箭。
“必勝”關少龍再次低吼。
“必勝”九十九人同聲應和。
人數雖少,但氣勢驚人。與此要和,緩坡上的萬多定州軍同聲高呼:“必勝,必勝”
虎赫微微變色,“果然強軍”心中必勝的信念微微有些動搖。
鼓聲募地變得高昂起來,隨著戰鼓,兩邊騎士同聲高呼,“殺”雙腿用力夾馬腹,衝向對方。
刺槍平端,身子前俯,前衝,遇敵,刺敵,棄槍,拔刀,殺入敵陣。
雙方不斷有人倒下。
這場鬥兵與京城鬥兵大大不同,京城鬥兵只論輸贏,不論生死,而這一仗,卻是以生死定輸贏,即使雙方都只有一個人還活著,決鬥就不會停止,直至一方完全倒下。其殘酷比起大軍決戰,有過之而無不及,大軍決鬥,你還能閃躲騰挪,力求生機,但這場決鬥,註定便是一往無前,敵不死則己死的不死不休之局。
李清緊緊地皺著眉頭,每當看到己方士兵掉落馬下,臉上肌肉就不禁一跳,心中著實心